第110節(第1/2 頁)
</dt>
後來陸梨就也回去了。
『柒拾』回說聖眷
錦秀沒有賜死成。
在八月十九從馬場回來那天傍晚,皇帝讓錦秀與楚鄎告別,錦秀拖著殘病的身體給楚鄎做了一桌子美食。紅木小圓桌上蟹黃燒菇、七彩凍香糕、如意卷、母子鮮蝦餃……琳琅滿目,全是楚鄎幼年和現在愛吃的。
彼時夕陽下山, 窗眼子裡透進來一片靜謐的橙黃, 光陰也好似停滯了前行。錦秀眼裡像包著水, 含笑融融地對楚鄎說:“人總是擁有了就淡薄, 缺失了才忽然想起回頭看。鄎兒可還記得從前, 四歲那年剛從貴妃的景仁宮裡搬出來, 皇上說賜予御書房隔壁的鐘粹宮入住,可把我兩個高興的。高興也小心翼翼, 走幾步路不敢回頭, 生怕背後有誰人眼睛盯著瞧。叫我給做了 『柒壹』十月初雪(新)
宮裡頭唱戲的也是太監,就住在扮戲樓出去的保泰門長巷裡。從前的延春閣是用來給他們練打扮妝的小院,院子不大,正屋也不寬敞。那朦朧的簾帳下, 楚昂勾開周雅的衫子, 對著她凝了一眼。還記得她少女時的風景, 豐盈又驕傲, 那時的她也愛張揚, 喜歡在貴妃跟前炫耀他對她的寵愛。時隔多年後, 雖依舊呵護得美滿,鎖骨卻到底勾出了清弱的痕跡。
楚昂便兀自俯下去綿纏攻勢著, 周雅赫然一痛, 只是仰著下頜一顫一顫地望著帳頂。已是中年的皇帝依舊健朗, 讓她九年未承龍幸的身子如若墜入雲帆深海,起初只是迷離而柔弱地無聲迎合,後來便忍不住溢位了動情的喘息。
楚昂聽她那般, 動勢便愈發霸氣起來。在忘我之時, 他把周雅的臉扳正了,然後周雅便對上了他雋朗的臉龐。當年愛他時他不過三十出頭,她倚著他曾以為是倚著全世界。看他狹長的眼眸也正盯著自己,她便默默地凝住他。漫漫冷宮的青春苦熬,對他不是沒有怨,也不是沒有恨,卻到底擋不住那從心底裡的痴與愛。
“皇上……”她後來便叫了他,整個人掛上他的腹胯。
“這是過去了有多久,朕的七子今歲幾何了?”楚昂喑啞著嗓子問她。伸手把她的臉撫了撫,動作是輕的,應該有瞬間發自真情的憐恤,但也只是短短一瞬。
“九年了……”周雅兩行眼淚掛下來,知他到底還是不愛自己的。從最初的一開始,便只是因著朝政對映在後宮的需要,而他與她之間,還隔著被害死的何婉真,還有後來早逝的孫皇后。
“九年了。”楚昂重複一句,兀自翻去一旁沉默,黑暗中的眸光深邃又悠遠。周雅的心便又寂然下來。
但她母子也得到了應得的。隔天皇帝便頒了旨意,賞她兒子去了三座門內的皇子所,到底終於是成了一個名正言順的皇子爺兒。
十月萬壽節,癸巳日立冬那天,滿朝文武百官在前朝為楚昂祝壽,恭祝皇上“萬壽無疆,龍體安泰,國運昌隆,福與天齊”。除卻已在浙江辦差的皇四子楚鄒,皇帝的幾個兒子皆於奉天門三層臺基上和禮朝拜。她的皇七子楚邯,終於也在十二歲這年穿上了皇子當穿的青衣纁裳,頭戴旒冕,堂堂正正地站在了那上頭。雖然依舊瘦得長條兒,肩頭都瘦得有些凸,卻讓她在角落裡看得滿足。
那天是個晴朗天,高高碧空之下初冬的風拂人面,因著沒有皇八子,八歲的楚鄎便與楚邯並挨著站在一處。楚鄎斜眼偷睨楚邯,頻頻看他那張與少年四哥幾分相似的臉龐,眼睛裡有探究又有一絲忌諱。
楚邯察覺,便主動問他:“你是九弟?”
他的面目清削而俊,嗓音也謙善溫和。平日在擷芳殿學堂,總是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功課也只是做到中規中矩不出挑,並幾乎不與人說話。可楚鄎卻知他應當遠不止這些。
但他這樣的謙卑,卻是與他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