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第5/5 頁)
道:“酒須斟上十分滿,軍中人,不講究小家子氣。”
蓮燈無奈,捧起酒盞和他們碰杯,國師臉上淡淡的,轉過頭掩袖而飲。換了平時定然推諉著只喝半杯,沒想到這次竟然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轉眼一杯酒便下肚了。
他們把酒言歡,直到天色將暗,國師才從定王帳裡出來。出來的時候微醺,慢吞吞走了一程,停下來仰頭看月亮。蓮燈跟在他身後,聽他喃喃:“本座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看月亮了……”
她心裡納悶,很久是多久?離上次中秋賞月也並不算太久,聽他的語氣倒像闊別多年似的。
他回過身來,對她慵懶一笑,“你看今夜月色美不美?”
她聽了抬眼看天,“今天是下弦月,不覺得哪裡美。”
他撐著腰唔了聲,“月有盈虧,別人喜歡滿月,本座倒更喜歡這彎彎一線。”說罷腳下步履蹣跚著,走進自己的大帳裡。
她跟進去,看他醉了,打算安頓他睡下。他自己上了矮榻,靠著捲雲紋的榻頭打盹。現在的天氣已經很涼了,這麼歪著會受寒的。她輕聲喚他,“我鋪好了褥子,你睡到褥子裡去。”
他微微睜開眼,無意識的叫她的名字,“蓮燈……”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鼻子有點發酸。他回來這兩日好像在刻意和她保持距離,沒有一句甜言蜜語,也沒有任何暖心的舉動,她都快覺得自己不認識他了。現在連突然叫她一聲,她的心也會跟著顫一顫。
她勉力按捺住,替他蓋好被子,輕聲說:“你睡吧,酒醉了最難受,睡醒就好了。”
他抬起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後慢慢向下遊移,落在她的手腕上,“傷都好了嗎?”
她舉起手指向他動了動,“都好了,你別擔心。”然後沉默下來,心裡實在空得難受,彎下腰說,“我想乖乖一下。”
他遲疑著,“乖乖?”
她開始擔心,覺得他可能失憶了。以前提起乖乖,哪怕相隔十丈遠,也會不顧一切奔過來,現在卻是無可無不可的樣子。她受不了這個反差,怨懟地望著他,“你不愛我了?”
他說:“沒有。”
“那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你愛我?”她把他拖起來,撅著嘴說,“乖乖我,乖乖我才信。”
他似乎不理解乖乖的意思,但見她嘴撅了一寸高,大概明白了,略掙扎了下,方把唇靠過去。
蓮燈閉上眼感覺,僅僅只是唇瓣相貼,他似乎有些畏縮,和以前又是天壤之別。她忽然感覺寒冷,為什麼她覺得他不是他?至少不是原來的他。她心裡一慌,這種莫名其妙的預感就像井噴,壓都壓不住。她就勢捧住他的臉,在臉頰輪廓的邊緣細細撫摸,沒有介面,不是戴了面具。然後把指腹緩慢挪過去,觸他耳後隱藏在頭髮下的那一片面板,沒有發現銀針,再正常不過。
越是這樣她越難過,曇奴和她說,男人最在乎的就是女人的身體,如果隨便許了他,他認為一切得來太容易,就學不會珍惜。所以她是太沒把自己當回事,過早給了他,於是他不在乎她了。
她推開他,神色黯然,“你休息吧,我還有些事要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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