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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驚春無心雲娘到底怎樣將這兩位小姐請走,小姐們愛看戲,偶爾想瞧一瞧戲子也是尋常。
直至那身披斗篷的小姐,扯了扯另一位,並喚道:「棲桐,看來輕白姑娘真是病了,咱們改日再來吧!」
棲桐?
楚家小姐楚棲桐,上頭有一位兄長喚作楚庭舟,那可是個人物。
楚驚春這才正經放寬了耳朵,細細聽著外頭的動靜。這時再去瞧楚棲桐身邊的女子,雖是個頭矮些,端看側臉,便知是生得粉雕玉琢的模樣。
能叫楚棲桐這樣陪著,不惜在春和樓這樣吵嚷,惹得人群漸漸圍觀,這位女子應是誰?
楚驚春起了念頭,臉色便不受控制的冷下來。若說往日只是清冷,這時已是陰鷙駭人。
煙蘭背對著她,不曾察覺她的臉色,只怕雲娘當真攔不住,趕忙就要將門關嚴實了。也就這樣三兩步的光景,身在外頭的雲娘不愧是經過風雨,眼見著兩位小姐執意而為,面色雖是不改,口頭卻是轉了風向。
雲娘道:「不如這樣吧,聽說楚小姐原來與我這兒的司予姑娘也是舊識,不如叫司予姑娘作陪,你們也好敘敘舊。」
楚棲桐臉色登時垮塌下來,連連道:「算了算了,又不是什麼稀罕人,我們還不稀得看呢!」說著,當即拉著身邊的女子離去。
門內煙蘭將門掩好,轉頭就沖楚驚春笑了:「還是掌櫃的有法子。」
楚驚春眉眼耷垂,自是明白因何楚棲桐會匆匆離去。
不論從前關係如何,總是舊識。既是舊識,司予淪落風塵她卻來看笑話,實是不妥。即便不是看笑話,同一個紅倌兒坐在一處,於閨中女子而言,亦是名聲有損。
「那位楚小姐,似乎身份貴重。」楚驚春狀似無謂道。
煙蘭順口應著:「就是貴重啊!姑娘你不知道,這位楚小姐在咱們京都可是數得著的金貴,她的父親是太子太師,兄長領禁衛軍,據說楚小姐是早就定下的太子妃呢!」
「那與她同來的女子,大約也是一樣的金貴。」
「這個……」煙蘭遲疑了下,「奴婢倒是從未見過,不過瞧模樣,應也是了不得的身份。」
煙蘭說著,忽然想起什麼,順嘴就道:「說不準是公主呢。」
「哎呀,說不準是公主呢!」
煙蘭猛地一拍手,自個將自己都給驚到。隨後便是拉開門,走到外頭長廊,探著身子往下瞧。然到底晚了些,這會兒也就將將看見兩人離去的背影。
回到屋內,煙蘭仍是頗有些遺憾,她長嘆一聲:「好可惜,我還從沒見過公主呢!」
「你想見公主?」楚驚春抬眸看她。
煙蘭湊過來:「你也想見吧?可惜了,我反應的太慢,只得稍晚些問問掌櫃的,看公主長得什麼模樣。」
「公主呀!」煙蘭道,「那可是這世上一等一的投胎了,據說公主打小可是比太子還要受寵,嘖嘖!咱們是比不得了。」
「是啊,真可惜。」楚驚春低聲附和。
她也想見見,那個被父皇和母妃放在掌心寵的小姑娘,長得什麼模樣,有著怎樣的性情。
不過不急,終會見到的。
這端正琢磨著,雲娘忽然領了幾個丫頭進門,各個手上放著一隻託盤,託盤上或是擺著衣衫,或是放著釵環。
「好生伺候姑娘梳洗打扮。」雲娘吩咐。
丫頭眾多,楚驚春不便趕著這樣的時候多問,只坐到梳妝檯前,由著旁人為她描眉畫眼,又為她換上素雅的冬衣。
厚厚的大氅搭在楚驚春肩上時,她終於開口向外推了推:「要穿這麼厚?」
雲娘面上照舊是不待見她的樣子,可還是上前一步,伸手攏了攏帽簷一圈的絨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