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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心中驀地生出一股怒氣,不止是對原主,還有對顧家的。
原主就是個色迷心竅的傻子,連這麼明顯的傷都看不出來,被人唬的團團轉不說,還做出這般
助紂為孽的事情。
但更過分的還是顧家,都說顧大少爺是因為天生體弱才不見人,如今看來,只怕體弱是假,受磋磨才是真!今日顧惟能被打斷腿送到別人床-上,做一個紈絝的男妻,往日在顧家還不知過的怎樣的日子。
也才不滿二十歲的年紀,卻要受這種苦、這般罪。
宋衍深吸一口氣,輕輕將婚服下擺撩開放下,不蓋在傷口上,以免給顧惟增加痛苦,然後起身就要去喊大夫,但剛要起身,手腕驀地被一隻冰涼的手抓住。
宋衍低頭看去。
顧惟的手指修長蒼白,骨節分明,正用力的抓著他的手腕,而剛才還昏睡的人,不知何時已睜開了眼睛。
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漆黑幽暗沒有一絲的光亮,不小心看了進去,仿若置身寸草不生的荒原,令人不由得心悸,就連骨頭縫裡,都滲出密密麻麻的刺骨寒意。
分明是一張令人心醉神迷的面容,卻又彷彿一不小心就會屍骨無存。
即便對方正虛弱的躺在床-上,卻仍讓人下意識感到危險,可是……對方只是個受傷的孩子,又能有什麼危險呢?
許是他想多了。
畢竟任誰經歷這樣的事情,都不能開心歡喜吧?顧惟這樣子很正常。
宋衍回過神來,他垂下眼眸,語調緩慢溫和:「別擔心,我只是去給你找大夫。」
他能理解顧惟的擔憂戒備。
以原主的荒唐來看,真不顧一切做出什麼色-欲薰心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
宋衍盡力露出誠懇的表情,以示自己不會對他做什麼。
只是這似乎沒什麼效果。
顧惟就這樣冷冷看著他,一言不發。
四目相對。
半晌,宋衍無奈的嘆了口氣。
也是,原主德行全宿明城都知道,自己若是突然間改變太大,確實難以取信於人。
他千方百計才將顧惟娶了回來,若說沒半點非分之想,別說顧惟不會相信了,說出去根本不會有人相信,恐怕還會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而顧惟遭遇這樣的飛來橫禍,不願意相信自己也情有可原,畢竟「空口無憑」。
只是
若要自己拿出什麼憑據來,宋衍也沒有。
既來之則安之,凡事欲速則不達,看來還是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人設,慢慢來吧。
至少先哄得顧惟把傷治了再說,可別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傻事。
宋衍垂下眼眸,輕輕揚起嘴角,戲謔道:「就這麼喜歡本少爺嗎?都捨不得鬆手了……」
顧惟神色更冷了幾分。
但抓著宋衍的手,卻慢慢鬆開了。
宋衍心道這小子還是臉皮薄,受不得激,下回知道怎麼拿捏你了。
他清了清嗓子,悠悠道:「你既已經是本少爺的人了,本少爺最是憐香惜玉,所以放心,你傷好之前我不會對你如何。而且本少爺倒要看看,是誰這麼不長眼,敢動本少爺的人。」
按照原主的風格,大約還得喊上一聲美人兒,但這……宋衍委實說不出口。
「你好好躺著,我去找大夫。」宋衍說完起身離開。
顧惟冷冷盯著對方離開的背影。
他掩在衣袖下的手,手指微微捲曲,收起了藏在指縫間的毒針。
剛才宋衍若是敢有半分無禮舉動,他都會直接殺了他,但那只是萬不得已的下策,若在新婚之日殺了宋衍,自己又受傷行動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