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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蘭搖搖頭:「近期入京的流民並不多,大體也都在南方,可江南距京城千里之遙,奴婢已經分派了幾人往不同的地方打聽,這要打聽出結果,怕是少則一月,多則半年都未可知。」
不知名姓不知來歷的女子,打聽起來實在費勁。
「這幾日入京的流民裡,不曾有人見過她?」
「倒是有幾個。」煙蘭道,「輕白姑娘過於貌美,的確有人對她有些印象,可問的細緻了,也只說是在京郊碰見,不知到底從哪兒來的。」
雲娘蹙著眉沉吟了會兒,方道:「這漫天漫地地去找,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有個線索,你還是從京城入手。那些入京的流民,一個都別漏下,若輕白真是從江南而來,定有人早早遇見過她。」
「嗯,奴婢明白。」
煙蘭應下,轉而又道:「掌櫃的,奴婢沒弄明白輕白姑娘的來歷,倒意外查出了另一樁事。」
「何事?」
「那小乞丐的來歷。」
「小乞丐?」雲娘順口說著,「阿澗?」
「奴婢原以為輕白姑娘只是隨手點了個乞丐,沒放在心上,可查流民的時候意外查著阿澗的來歷。」煙蘭道,「掌櫃的,阿澗並非一直是乞丐,他原先是在將軍府長大的。」
「將軍府?」雲娘驀地睜開眼,「你是說京城顯家。」
煙蘭重重點頭。這京城之內,稱得上將軍的不少,可得陛下重用極有威望的便是顯大將軍。顯大將軍英武過人,出行徵戰從未有過敗績,膝下少將軍亦是將門虎子頗有威名。
「這便有些蹊蹺了。」雲娘再無一絲睏意,端正了身子問道,「可查清阿澗在將軍府是什麼身份,因何被趕出府邸?」
「阿澗是家,娘是府上做灑掃的婢子,爹是外頭看門的。他在將軍府一直長到十來歲,做得也是尋常下人的活計。直到有一回,他娘偷了將軍夫人的首飾,自個不認,為證清白一頭撞死了。他爹不甘心,不知怎麼也死了。後來這阿澗就被攆了出來,無處可去,就在街上乞討過活。」
雲娘想了會兒:「這應不是全部的真相。」
「奴婢只能打聽到這些,其餘的,再難往深了探究。」畢竟,也算是將軍府隱秘。
至於阿澗的娘是否真的清白,他爹的死到底是不是意外,總歸是奴僕下人的事,沒幾日便無人問津。單是這些事,煙蘭查出來也是費了不少心思。
「此事須得稟告主子,以主子的身份,當能查清其中因由。」
雲娘凝著煙蘭道:「給派去江南的人送個信,重點查訪走失的富家千金和官家小姐。如今看來,輕白選定了阿澗,定不是湊巧。她絕非出自尋常百姓家,說不準就是要借將軍府的勢力來做什麼事,或是家中有什麼冤情也未可知。」
「到時知曉她的來意,方可叫她心甘情願為我們所用。」
煙蘭點點頭:「奴婢明白。」
扯上將軍府,似乎先前有關輕白的諸多不解,頃刻有了解釋。因何這樣一個美人千里奔波,卻又投身於春和樓做一個清倌兒。當是有難言之隱才對。
末了,煙蘭又是小聲道:「掌櫃的,還有一樁小事。阿澗他……似乎很受欺負。」
初來的小廝沉默寡言,不懂得圓通世故,偏偏又跟了樓裡身價最高的姑娘,免不得要遭人眼紅,這絆子不需刻意使,就叫他跌上好幾跤。
雲娘重又闔上眼,冷淡開口:「煙蘭,你若是太得閒,就儘快查清輕白的來歷。」
這便是不許煙蘭插手。煙蘭垂下頭,亦不再吱聲。
第6章
「咚咚!」
叩門聲響起時,楚驚春正百無聊賴坐在窗邊。今日日頭極好,陽光帶著暖意,屋簷懸著的冰凌也正緩緩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