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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這就去辦。」
煙蘭迅速起身,她亦是不解,那司予倔強孤高,受了諸多折磨也不肯鬆口。可司小姐是什麼人,是二品大員的獨女,金尊玉貴嬌養了十幾年。
難不成輕白比司予還要尊貴?
「等等!」雲娘又叫住她,「你先去見主子,將此事細細說與他聽。張老爺身死之事,還需他從中籌謀。」
「奴婢明白。」煙蘭應下,臨出門前到底是忍不住問道,「掌櫃的,您真的打算放過輕白姑娘?」
以她淺見,那手段太過果決之人,怕是留不得。她在春和樓多年,還從未見過有哪個弱女子有這樣的手段,連同掌櫃的都有些無可奈何。
雲娘額間蹙得愈深,嘆息一聲:「你不懂,越是不堪折的女子才越是叫男人起興。至於我……硬骨頭我確實不喜歡,可她這模樣趁著這性情,倒是正當其時。」
末了,唇角竟泛起些微笑意。
煙蘭不解,雲娘又道:「你去吧,主子聽了自然明白我的用意。」
一個時辰後,煙蘭褪去滿身風雪,回稟:「掌櫃的,主子說待您將輕白姑娘調教好,叫他看一眼再做打算。」
頓了頓,又是小聲道:「掌櫃的,您不會是想……輕白姑娘雖說模樣好,可這麼多年,您每回說要送主子一個美人,主子從未要過。」
雲娘輕哼一聲:「他不是沉溺美色之人,我每年送一個叫他瞧,也不過儘儘我的本心。至於輕白,」雲娘說著忽的頓住,眼底幽深如沉夜。
「你說,將她送於太子如何?」
第3章
太子?
煙蘭整個僵住,像被抽了魂魄,一動不動。
雲娘忍不住笑起:「看你嚇得,咱們在天子腳下,說一說太子算什麼。」
煙蘭悄悄嚥了咽口水,勉強吱聲:「可……可奴婢聽說太子一貫謹言慎行,從前從未來過咱們春和樓,且那是太子啊,太子什麼樣的女子不曾見過,怎會看上一個清倌兒?」
雲娘不以為意地搖著團扇,自是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樣。
「照做就是,這輕白的性子要磨一磨,可也不能磨的太過。」
「奴婢明白。」
翌日清晨。
楚驚春未曾被雞鳴吵醒,倒先聽見了壓抑的哭聲。原說這哭聲也不大,奈何她耳力好,且敞著軒窗,是以聽得尤為真切。
楚驚春勉強睜眼翻了個身,餘光可見屋內一塵不染未有汙穢。大半個時辰前,煙蘭著人將張老爺抬了出去,也將地上反覆擦洗。可不知為何,仍有消不散的酸腐味。
生生叫人作嘔。
過了會兒,哭聲仍是不減,楚驚春到底是起身將窗子掩上,重又回到床上安眠。
「吱呀」的推門聲響起時,楚驚春正沉眠在噩夢的最初。
大雪漫天飄零,她將要嚥下最後一口氣,身子軟綿綿的,彷彿飄在空中看見雪中那小小的一團。魂魄消散前,忽然得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向她走來,宛如神祇抵臨。
依著往常,神祇光輝的面貌並不長久,很快就會變成鬼域修羅。
這門聲,倒及時將她喚醒。只是醒的太過突然,額上冒出些虛汗,臉色泛白似經歷了半夜風霜。
雲娘抱著暖袖坐在圓桌前,瞧她這般模樣,冷聲道:「看來你昨夜沒有歇好。」
楚驚春就著盆中的冷水洗了把臉,這才坐到雲娘對面:「歇了半宿,後頭被哭聲擾著,確然不算好覺。不過我瞧您好似是一夜未眠。」
那眼下的烏青,雖是塗了脂粉,卻仍能瞧出些痕跡。尤其,眼底的血絲騙不了人。
雲娘極不喜聽她說話,明明對面之人姿態平常,可偏就叫人生出不適,彷彿她輕白才是那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