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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雙正身:「義不容辭。」話音剛落,樓下便傳來書童的聲音。
「不好了,走水了!兩位大人快跑!」書童踉蹌上前。
婁簡挪到閣外欄杆處,火舌已經捲到了七層,大街上的人密密麻麻,聚集在閣下。唯獨幾個穿著勁裝的男子逆流而去。
「火勢向上,跑不掉了。」
「那!那怎麼辦?」書童急得手足無措。
「婁簡!」人群之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夏驚秋見狀,便要衝進閣中。
「孩子,救你的人來了。」婁簡拍了拍書童的肩膀示意他翻過欄杆,「夏驚秋!接住!」說罷,婁簡便將書童推了下去。
夏驚秋會意,踩著攤鋪上的棚布,一把接住了書童。
「郎君,郎君!兩位大人還在樓上。」書童驚魂未定,扯著夏驚秋的衣裳求救。
「魏世叔別怕,您只管跳,夏驚秋還是護得住您的。」
「不不,你先走!」
「我走不掉了。」婁簡好似早就預料到了今日,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波瀾。
魏雙打量了一眼婁簡的雙腿,便知道了她的意思。他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才開口道:「好。」
待到魏雙翻過欄杆,他眼中已經生出了赴死的決心:「孩子,我當年沒救下你們,如今我不能眼睜睜地瞧著你死!」未等婁簡拒絕,魏雙便扯過婁簡的臂膀,將人一同拖了下去。
「魏世叔!」婁簡回過神來的時候,二人已經墜向了棚布。
裂帛刺耳,四肢傳來劇痛,婁簡的一條腿扎進了木刺,可地上的血不止她一人的。婁簡回過頭,魏雙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魏補闕!」夏驚秋上前。
魏雙想說的話,化作泊泊鮮血,流淌而出。
「魏叔叔……」婁簡扯過衣袖不斷擦去湧出的鮮血,「是我害了你……」
「活著……活著……要活著……」魏雙的聲音隱入嘈雜之中,再也聽不見了。
那一刻,婁簡好像明白了,魏雙這些年是如何背著一千四百條人命過活的。她僵直在原地,動彈不得分毫。
夏驚秋看著二人砸落時的棚布tຊ,探了魏雙的脖頸:「還活著。」
婁簡回過神來:「快送醫館!」
木刺從小腿中抽離的時候,婁簡的臉上瞧不出半分痛楚。換藥的大夫寬勸道:「娘子,若是疼,不必忍著。」
「先生放心,疼,我是知道的。」
大夫起身,朝著二人道:「娘子的傷無礙。」
「裡頭那位呢?」婁簡問。
「筋骨全斷,臟腑碎了一半,眼下只能續命,熬一刻是一刻,除非……大羅金仙臨世。」
「多謝,還請您先照料著。」婁簡點頭致謝。
說罷,大夫轉身去了後院。
「你是不是又吃藥了!」夏驚秋上前蹲下,握著婁簡的臂膀道,「你知不知道那東西是在耗你的命!」
「誰告訴你的?」
夏驚秋沒有回答。他記得,在康城遇險的時候,迷迷糊糊間,婁簡好似每服一次藥,便會吃力許多。夏驚秋最後一次看見婁簡服藥之後不久,她便在一旁吐了大口鮮血。
「你早就想起來了,對不對。」
又是沉默。
「在春祿家的時候便想起來了吧。」婁簡沒有責怪的意思,她撫下夏驚秋的雙手,「那我便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為何會去明理閣?」
「我在哪兒還需要經過夏少卿的同意嗎?倒是夏少卿,今日休沐,你又為何突然來了明理閣?」
見夏驚秋不答,婁簡繼續逼問:「來殺我?」
「你覺得我會殺你?」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