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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韞啞然。
近日他確是有意不多與朱纓相處,但他不是想疏遠,只不過是怕自己心思不純, 到頭來二人翻臉, 連兄妹也做不成。
更何況, 謝家的那些事······
她是如此磊落的人, 向來見不得那些醃臢事。
謝韞心中前所未有升起一絲的悔意,又很快被他狠狠揮散。
他眼中情緒不明,終於下定心思, 向她坦誠:「近幾日謝府鬧出的動靜, 想必你也聽說了。」
「是有耳聞。」
他沒接她的話, 而是改說謝家的事, 朱纓有些不快, 卻被他弄得莫名緊張, 只好順著他的問題走。
這些天謝府可是熱鬧,據說謝韞父親, 也就是家主謝宣的妾室與府內侍衛有染, 被扣了好大一頂綠帽子, 鬧得滿城風雨。
朱纓不解, 這事說大也不大,無非是名聲不太好聽。辰陽公主早逝, 謝韞又離開謝家已久,聽起來與他沒什麼關係。
大晚上的,難不成要和她八卦?
「是有什麼問題嗎?」她忍不住問。
謝韞沒有回答, 直直望向她:「想聽聽我從前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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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韞之母辰陽公主本是江南人,後來被收養進宮, 從小和當今聖上朱景一起長大,姐弟間情誼甚篤。
這位公主雖然聰慧,卻沒有什麼野心,再加上自小患有心疾體弱,便沒有如旁的皇子皇女般參與朝堂之事,而是日日繡花彈琴,一心只想著嫁個好人家,將來回到自己的家鄉。
那年春日,謝宣代謝氏至魏都朝見皇帝。
剛及弱冠的江北才子一襲月白錦袍,容貌舉止俱是俊逸不凡,只一笑便將百花爛漫都比了下去,勾走了年少公主的心。
那天過後,辰陽公主茶不思飯不想,終於求到了聖上面前。
當時的皇帝還是朱纓祖父,老人家憐愛辰陽,最終允了她的婚事,準許其在魏都建公主府。
只是這位公主心思單純,認為江北與江南不過一江之隔,距自己家鄉甚近,便一心要與未來夫君去江北。
那年秋天,辰陽公主如願遠嫁,自此與魏都相隔千里。
成,兩人也有過一段琴瑟和鳴的日子。次年,辰陽公主誕下小世子,取名為韞。無奈後落下了病根,再加上心疾頑固,她的身子骨便越發虛弱起來。
謝宣喜好風雅,常常去琴樓戲院看戲聽曲,這一來二去便認識了不少女子。辰陽純善,惦念夫妻情誼不願聲張,加之江北天高皇帝遠,謝宣行事便越發放肆。
而辰陽公主這邊呢,她因體弱無法侍奉夫君,以為自己有嫡長子傍身,下半輩子已是安穩,便由著他去了,甚至幫著謝宣,暗中納下了一房良家妾。
大魏開國皇帝乃是女子,因此女子地位甚高,與男子相差無幾。除非是女子過於高嫁、男子入贅或是皇帝充實後宮,男女成婚後通常不納妾。
辰陽公主這般做法在當時掀起了軒然大波,人人均為公主抱不平,偏生她不這樣認為。
妾室姓常,姿容過人又唱得一口好曲,甚得家主寵愛。
起初她還算安分,後來見這位公主主母在江北無所依靠,身體虛弱又性情和軟,便逐漸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於是勾結醫士,在原本醫治心疾的湯藥裡動了手腳,讓藥性變烈。
辰陽無所察覺,心疾卻漸漸加劇,身體日益衰弱下去。謝宣日日與小妾廝混,連帶著自己的嫡子也閉門不見。
因此,謝韞的童年很少有父親的參與,只看得見纏綿病榻的母親和悉心教導自己的祖父。
謝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