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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遠回神,趕忙先向朱纓介紹:「這是楊太守家的小姐。」
然後又看向楊錦靈,回道:「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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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姐安好,在下寧昭華。」
聽肖遠卡殼,朱纓不理會他,徑直勾了唇看向面前女子,「來看時予?」
聽她稱呼如此親密,楊錦靈心中一動,猜測這位統領與督帥是何種關系,臉上只溫和地笑,沖她屈膝:「見過寧統領。家父擔憂督帥安危,才叫臣女前來探望。既有統領在此看顧,我便不叨擾了。」
楊錦靈走後,肖遠忙解釋:「楊小姐應是心中惦記著將軍的救命之恩,才會偶爾來幾次。但將軍從來不見的,東西也不收。」
「你急什麼。」
朱纓倒是沒生氣,方才看這位楊小姐言行有分寸,應是個心中清楚的,就算先前有什麼想法,經此一次後也該熄了。
不過她聽說楊小姐聰慧能幹,如今一見面容秀雅,知書達理,倒讓她有些感興趣。
楊茂那個兒子看起來傻傻的,女兒卻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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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和御醫的愁眉苦臉讓朱纓看了更焦躁,她不會醫術,幫不上什麼忙,在這留著反而給他們徒增壓力,索性便回去樂興坊照看謝韞。
房中的血腥氣較從前淡了些,但溫度還是一樣的高。
患疫之人高燒不退,往往身上發冷,那日謝韞有幾分精神,朱纓為哄他高興,打趣道:「從前你不畏冷,現在可都還了回來。」
謝韞身上仍不好受,還是蒼白著臉色接話:「你這樣打趣我,倒讓我心裡更冷。」
結果當然是她噗嗤一聲笑出來,一來去把接連多日的鬱氣都衝散了些。分明透著床幃不能相觸碰,溫情卻比何時都多幾分。
此時謝韞正在昏睡,朱纓悄悄走近坐下。
朦朧間凝望著他側臉,她隔著帷帳捏住錦被一角,偷偷幫他向上掖了掖。
她撐著臉坐了一會兒,便感覺無聊,開始自言自語。
「我早就說不許你來蜀州,你偏不聽······」
她聲音中略帶了怨念,「如今出事了,我千里迢迢跑過來,你倒好,躺在榻上什麼都不用管。」
「皇宮裡陪著我不好嗎,你為何不喜歡呢?」
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朱纓一嘆:「我本還想著晾你幾天,你卻使苦肉計。」
「你不在的時候,我在宮裡學刺繡,學打絡子······對了,我打了絡子。」
忽然想起自己離宮前打好的那條絡子,她精神一振,起身去帶來的包袱中翻找。
「怎麼樣,還不錯吧?」
將那簡簡單單的絡子放在手心,朱纓頗為滿意。
「你有很多玄青色的衣裳,我便問了皎皎配什麼顏色好,皎皎說豆綠,我便用了。你可別嫌顏色鮮亮不肯戴。」
「等你好了,我親自給你佩上,可好?」
她看著謝韞的睡顏許久,而後垂下眼睫,「你何時才能好起來?」
早知道派你來蜀州會遇到此等禍事,饒是你說什麼我也不會答應的。
「你最好識相,謝時予。」
擔心懷柔之術不好使,朱纓語氣中帶了威脅,陰測測道:「你若死了,我一定回宮大行選秀,屆時你心有不甘,可別來夢裡找我要名分。」
「聽聞去歲宮宴上孟家二公子對我一見傾心,別的雖不知,可長得倒還不錯,納進宮也不是不行。」
「聽皇姐說,許敬川從前和我有過婚約,雖說只是父輩間的玩笑話,我倒也不介意變成現實,還能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