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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成神色一凜。據周嵐月所說,薛永確是被銀鏢割頸而死。
謝韞不語,思索片刻後起身,吩咐道:「先送她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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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日,在朱纓的授意下,嚴庚祥以戶部尚書的名義重新提起統一鑄幣之事。
眾臣見次輔於朝會再提此事,便明白了陛下的心意,見她執意堅持,出言時也斟酌幾分。
朱纓是有備而來,將前些日子她與謝韞幾人商議好的章程一一擺出。殿中反對之人看陛下準備充分,認真討論了半晌,無奈地發現此法似乎並非全然不可行,最終還是鬆了口。
女帝登基以來地位見穩,世家間暗中透過信,也默契地選擇了退讓。
異議見少,朱纓親自拍板,下旨預行此法。
千百年延續至今的鑄幣之策,終於在這一年的春日有了變動。
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鑄幣一事解決,朱纓心情大好。散朝後謝韞不在宮中,她一人閒來無事,與照水和照雪聊了幾句有的沒的。
談笑間,她忽然記起元宵宮宴時她與陳皎皎只遙遙望了一眼,也沒說上話,之後便再沒見過。
朱纓性格要強,偏偏喜愛溫和柔婉的美人。
陳皎皎長得漂亮,性格又好,可生活未免太孤獨了些,讓英明神武的女帝大人平白生出些保護欲。
「元宵宮宴之後,怡景郡主那邊可有動靜?」她開口問道。
按理說自己在宮宴時給了陳皎皎恩典,她應該會來求見謝恩的。
照水想起這茬,答道:「那日郡主向宮中遞了帖子,想是欲來面聖謝恩的,只是那時候您正為劣幣之事煩心,除了朝臣不見旁人,臣便將郡主拒了。後來又派人來提了幾次,但您始終不得閒,這幾日倒是沒聽說。」
這些日子確實是政務繁忙,她唯一的閒暇便是那天去錦園透了透氣。但陳皎皎一看便知是個心思敏感的,可不要以為是她故意不見才好。
思及此,朱纓道:「今日事少,給郡主傳個信,說朕午後在承明殿等候。」
照水應聲。
照雪在一旁聽著,侃道:「陛下待郡主可真好。」
朱纓待周嵐月、朱繡她們好,是因為一個是多年摯友,一個是親厚的長姐,如今卻對一個只見過幾面的質子郡主另眼相待,這讓她不免稱奇。
朱纓長眉微挑,睨了她一眼,懶洋洋道:「這話說的,好似朕平日都虐待你們一般。」
「哪能呢。」照雪笑嘻嘻接話道:「臣這就傳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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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陳皎皎正在陳府廚房裡給陳霖熬藥膳。她穿了一身便於活動的窄袖衣裙,霧氣浮騰間氤氳了她的面容,但仍可看到微蹙的柳眉。
兄長從前身體強健,可自傷了眼睛後便大不如前。
若只是如此倒也罷,像她一樣好生調養便是,可陳霖平時看不出,一到生病,骨子裡的固執便顯現出來,十分牴觸旁人來照看,便是醫士也常被拒之門外。
陳皎皎氣惱卻也沒辦法,自己知道兄長那些老毛病,索性親力親為為他熬好藥膳,裝進食盒送至他房間門口,讓他自己來取。
今日便是如此,陳霖生病將自己悶在屋裡,她便給他做些吃食進補,才從廚房出來,便聽門外守衛稟報說宮中來了人。
她一驚,急忙前去面見。來人是個綠衣高髻的女官,看上去職位不低,見到陳皎皎後端肅一禮,將朱纓的意思傳到。
將人送走後,陳皎皎回到屋裡,這才沒忍住低頭一笑。
前幾日陛下政務繁忙,她幾次都沒有見到,還以為是陛下已經把自己忘了。
匆匆用完午膳,她漱了口,便坐到了梳妝檯前,挑了幾支簪子在發間比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