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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帝者素來心難測,猜忌懷疑乃是常事,可她不願相信,她想著,阿纓姐姐與旁人總歸是不同的。
絡子是錦線所制,能儲存好久呢。等到姐姐想見她了再進宮去送,也是一樣的。
陳皎皎抿起唇瓣,像是說服了自己,默默將絡子收回繡屜,很快又想起了另一件煩心事。
兄長那邊······
那日兄長的震怒仍讓她心有餘悸,不禁抱起雙膝,在繡榻上蜷縮起來。
自打十歲那年患了眼疾,兄長就不像從前那樣跳脫活躍,逐漸變得溫和少語起來,幾乎不會對她說一句重話。為何此次卻一反常態勃然大怒,甚至禁她的足?
難道她做錯了嗎?她用多年來收集的藥方幫助解決了錦城瘟疫,救了萬千無辜百姓,在自己看來是天大的功德。
若讓遠在北地的父母親得知,是會為她驕傲,還是如兄長一般,斥她不顧家族,沒有分寸?
陳皎皎想了許久,還是不明白其中究竟出了什麼岔子,她知道他們兄妹二人都沒有錯,只是彼此所想有了分歧、有了差異。
她不能強求兄長理解自己,但也無法逼迫自己違背內心,向不能認同的道理低頭,若要她再選一次,她還是會選擇在那日拿出藥方交給照雪,讓她塞進阿纓姐姐的包袱裡。
兄長這些年與她在魏都為質子,處處謹小慎微,始終繃著心中那根弦,著實是太累了。
她想讓兄長放鬆些,告訴他陛下不會對他們不利,怎樣才能讓他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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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寂靜,朱纓揮退眾人,坐在妝鏡前自己卸冠梳發。
今晚她許了照水休假,索性讓照雪也早早回去歇著,殿裡沒了宮人,她自己倒也清淨。
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秦未柳平時看似沒心沒肺,在大事面前卻不含糊,他的性情跳脫開朗,照水性子沉,兩人在一起也是互補。
既然他們有情,她樂得成全,反正有她在,秦未柳那小子總不能把照水欺負了去。
朱纓唇角微翹,抬手將耳璫摘下放在妝檯上,接著手指在發間摸索,想要將簪於髮髻側後的金釵取下。
她指尖放在釵頭,剛想要使力,卻忽然觸得一抹溫熱。
於是她動作一頓,順著面前銅鏡看向身後來人,不由眼一彎,放下了想要拔簪的手:「我本以為你要遲些才能回來。」
「手頭事了便回了。」
謝韞不知何時進來的,幫她將那支髮釵取下,理順略有纏繞的流蘇,將簪子尖端一側朝著自己放進她手中。「方才在想什麼?都要笑出花了。」
「哪有那樣誇張。」
朱纓將髮釵隨手扔進妝奩,任由他接替侍女的差事,幫自己除去簪環。
她雙手閒下來,笑著答道:「我在想照水和秦未柳的事。」
謝韞挑眉望她一眼:「整日淨想著替旁人做媒。」
「不然呢,我給自己做?」
她不服氣,看向鏡中的眼帶著挑釁:「魏都世家公子遍地,不如你幫我選幾個。」
感到臉頰被捏了一下,朱纓「嘶」了一聲,佯裝怒道:「大膽。」
謝韞不為所動,淡定收回手繼續幫她拆髮髻,話語間不緊不慢:看更多精品雯雯來企 鵝裙八霸三靈起七無散陸「是臣失職,大病初癒後懈怠了,竟讓陛下生了大選的念頭。」
朱纓背後一涼,感覺無形間腰又酸了起來,乾笑道:「玩笑罷了,愛卿不必當真。」
換來身後一聲哼笑,她示好:「朝堂上勢力亂得很,世家整日想著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