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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住了玉璽,也把它完好無損地保護住了,沒有被人搶走。
因為太疼,寧深說話有些吃力,微微偏頭想看一看她:「你,你有沒有受傷?」
城樓上那麼多叛軍,她還被挾持了那麼久,要是有負傷,可要立馬找郎中才是。
周嵐月胡亂搖著頭,哭得更厲害了。自己都這樣了,還有心思問她。
宮門前的一片空地很是寬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身後皇宮暴亂嘈雜的聲音漸漸變弱,遠處出現了一個小點,越來越近,是寧府的馬車來了。
「寧深,你有沒有準備好聘禮?」
周嵐月擦去眼角的淚,忽而很認真地叫他名字,「等大軍回來,我們就成親吧。你願意嗎?」
寧深眸子有一瞬清明,愣過後回神,輕輕笑了。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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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則義死後,魏軍乘勢而上整頓青州,實現了對整個北地的控制。許瞻帶著殘眾幾次生亂未果,倉皇外逃,終是在趕往突厥的路上被漸臺抓獲。
朱纓當然不會客氣,將他關進了戰俘大牢,每日重兵把守,各種刑罰自不必說。那階下囚也能忍得很,硬熬了幾日下來,竟沒有一句狼狽求饒。
這天,朱纓終於親自來了。獄卒開啟牢門,她走進去,見那人渾身是血,但並未倒下。
經歷了這麼多事,這一刻面對仇敵,朱纓反而奇異地得到了平靜,只問道:「事到如今,你可有悔?」
她居高臨下,許瞻並未站起,坐在地上緩緩抬眼。
「為何要悔?」他冷笑:「悔自己一步踏錯,沒能將你魏軍一網打盡嗎?」
朱纓敏銳地察覺到他話中字眼的異常,想起了先前已經確定的資訊:「我該如何稱呼你,許瞻,還是杜珣之?」
前朝國號為「靖」,亡國皇帝名杜胤,其孫輩沿從「之」字輩。
血汙縱橫的面龐之下,「許瞻」果真眼光一閃,一思索便不再意外了。
「不愧是知曉天下事的漸臺,連這些都查得到……」他這樣說著,神色卻無任何敬慕,反勾起了唇角:「如此好用的刀,是否全心全意奉陛下為主呢?」
朱纓聽出了他的不懷好意,但今日非昨日,現在,她不會因為這些事再度生出那些無用且荒謬的猜忌之心。
「你的這些話,李士榮已經說過了。」朱纓冷聲:「我只是很好奇,你是如何成功頂替了真許瞻的位置?你用了他的身份,他又在哪?」
要知道,許家簪纓百年,族中規矩禮數是極其森嚴的。他是前朝皇室後代,許氏族人若知情,絕不會留他到現在。
杜珣之聽罷輕呵:「許瞻無能,徒居嫡長卻任人宰割,我便送了他一程。若非我取了他的身份,以他的能耐,早就被黃氏無聲無息解決了。」
許府老夫人姓黃,乃是許瞻的繼母,早在許多年前便中風臥床,難以言語。這些年,「許瞻」在魏都慣有孝名,坊間贊其孝順繼母,為其花心思大辦壽宴不說,還常常親力親為侍疾奉藥。
原來,黃氏不像傳聞那樣賢德,許瞻也不像傳聞那樣恭孝。
杜珣之初登家主之位時根基不穩,孝敬之名儘是造勢所需。現在來看,這位黃夫人多年在許家的境遇可想而知。
不是突發奇想,也不是受人挑唆。為了攪亂大魏光復故國,從他頂替身份,假借許瞻之名從遠郊山莊回到許府時,就已經是一個步步為營不擇手段的人。
朱纓手漸漸握緊:「所以你與李氏聯姻,然後將李士節的死安在我母后頭上,只為讓李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