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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探子已死,若讓人得知,豈不是將陛下稱病另有隱情的事變相告訴了旁人?」
周嵐月身子虛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也想要寧深幫著想想辦法。
「我會進宮與長公主殿下商議。」
寧深略一沉吟,開口道:「此事你不必再憂心。先把身子養好。」
那晚她與人交手的地方實在偏僻,而周府在城南與之相隔甚遠。當時她身上到處是血,寧深怕她撐不住,又不能堂而皇之尋個就近的醫館,讓全城都得知乾儀衛使因事重傷,匆匆一想距寧府還算近,便不加猶豫把她帶了來,然後秘密尋了信得過的郎中。
他已向周府傳了密信,告知周嵐月在寧府暫且養傷,並無大礙。
看他面色沉著,應是心中已有了考量。她也緩了緩,鬆口應了一聲。
朱纓秘密離宮,乾儀衛司並無要務須她操心,唯一要緊的便是將陛下「抱病」的事牢牢兜好。現在她將事情告訴了寧深,終於是有了個幫手,自己也能鬆口氣。
心裡一塊大石落地,周嵐月才感覺到唇焦舌燥,探頭去看圓几上的茶壺。
順著她目光向後看,寧深才意識到她醒來後一直沒有飲水,只灌了一碗又苦又澀的湯藥。
他暗自懊惱,三步並作兩步去給她倒了杯溫水,回來遞給她。
暗贊他有眼色,周嵐月接過兩口喝完。她擦擦唇角,才閒下的嘴又忍不住,「找長公主?長公主好啊。」
聽出她話中的促狹,寧深提醒自己她受傷剛醒,不要一般見識,只臉色微沉,威脅道:「你若再說這些沒邊的東西,我便不管了。」
「別呀!」
她忙討好道:「剩下的事兒棘手得很,小的沒那個能耐,還是要大人多費心。」
其實她心裡清楚,此事關乎陛下安危,他哪裡會真的不管。
面前人才低低哼了一聲,道:「我現在進宮,你留在房中歇息,莫要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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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怕擾了她休息,一整日寧深都沒有再過來。
周嵐月一直惦記著宮裡的事,昏昏沉沉醒了幾次,想要開口問又舍不下面子差人去找他來。不過好在信得過他辦事,她只在心裡暗誹了幾句,便撐不住睡了過去。
不知為何,身在寧府的事實並不讓她感到侷促,反而十分安心,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帶著傷起來草草梳洗了一通,她平時皮實慣了,行軍打仗時常常不修邊幅,不過畢竟不在自己的地盤,還是要注意些形象。
她暗自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午後寧深沒來,竟來了一位地位更高的,正是其母鄭氏——如今這寧府的老夫人,當今陛下的親舅母。
鄭夫人出自書香門第,做了寧家長媳不久便守了寡,當年皇宮出了變故,寧氏主君與長子皆身死,只剩她所出的一個幼孫。偌大的世家眼看便要敗落,不少人等著看笑話,覬覦著分一杯羹。好在這位夫人眼界手腕俱是厲害,硬是一人逼退了四面八方來想要趁火打劫的族中旁系,保住了嫡系的地位。
多年來要操持寧家中饋,還要時時刻刻提防著豺狼虎豹,經受的磨難可想而知。現在寧深到了能獨撐門戶的年紀,她這個做母親的總算是熬出了頭。
周嵐月在寧深面前隨意,但對鄭夫人印象深刻,是打心眼裡尊敬。
老夫人神色慈愛又疼惜,坐在床榻旁著人呈上特地為她燉的湯,她有些緊張地撐著笑,頓時感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鄭夫人沒有這樣的顧慮,甚至在喝完湯後要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