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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女子招贅或豢養面首, 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穿戴整齊的女子款款從屏風後走出, 見男人這副樣子,語氣中帶了嫌棄, 「你又去哪裡鬼混了?」
她這樣說著, 手上卻撂下書卷, 接過茶壺又給他倒了一杯。
「嘖。」
男子聽她這話十分不滿, 抗議道:「有這麼說自己兄長的嗎?」
女子在他對面坐下,示意侍女退下, 淡聲道,「我離府去城樓的時候怎樣囑咐的你?還不讓說了?」
見他不言,楊錦靈輕輕「哼」了一聲。
她離開府邸去城樓之前, 分明與他說的好好的,要他不許離開, 老老實實在府中主事,等候總督與援軍到來。
多虧她被父親趕了回來,剛跨進大門便與企圖偷偷溜走的某人撞了個滿懷,估計是又想與外面那些商人廝混去。
父親的話果然沒錯,她這個兄長就是靠不住。
楊錦澄被一口沒來得及嚥下的茶水嗆住,他自知理虧,趕緊討好道:「好妹妹,我錯了還不行嗎?下次必然不會了。」
他得把她巴結好了,若是父親得知,自己必然沒有好果子吃。
他嘴上雖這樣說,卻也在暗暗腹誹。
怎麼就這麼倒黴,出門時被她給撞上了,害得他錯過了原本與人約定的時間,硬是拖到這麼晚了,才趁府中人不注意溜回來。
楊錦靈對他這一套毫無反應,只瞥了他一眼,追問道:「所以你是又去找你那群狐朋狗友了?」
「這話說的,怎麼能是狐朋狗友呢?」
楊錦澄辯解,見胞妹眼色不善,又找補道:「這不受災了嗎,桑喬他們的商肆全沒了,我身為太守之子,理應對他們多多幫助······」
楊錦靈懶得和他多言,反正在他眼裡那幫人就是親兄弟,比對自己這個妹妹還親。
她索性把他打斷,換了個話題:「那這麼晚了,你來我這裡做什麼?」
「欸,你這裡安全,我那有父親的人守著,就等回去抓我呢······」
楊錦靈沒了脾氣,手掩住嘴打了個哈欠,懶懶起身:「那你坐著吧,我要睡了,走的時候不用叫我。」
然後逕自走入屏風後,放下層層帷幔,將他徹底隔絕在了前廳。
無視了身後楊錦澄的叫聲,楊錦靈抿唇。
什麼兄長,她一定要去告狀,讓父親打斷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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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料,那日許家的事一過,魏都熱鬧了不少。」
臨平殿裡,朱繡拿起繡繃,剪去背面最後一點線頭,「昨日我離府時,還見數輛馬車從樂盛大街上陸續駛過,不知哪家府上又辦了宴。如此,魏都也算是恢復正常了。」
軟榻另一邊,朱纓不覺意外,撐起頭唔了一聲,「這才有幾分樣子。先前滿城一副好似縞素戴孝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突厥人已攻破平州,就要打進魏都了。」
地方有難,魏都自然不能裝作無事發生,繼續忘我地沉浸在繁華錦繡中,但也不必如現在一樣呼天搶地,好像不知歡欣為何物。
蜀州災情在好轉,西北也傳來捷報,偏生天子腳下整日哭喪著臉。
她原本很是納悶,詢問之後才知是眾人認為帝心難測,擔心她哪天突然發難,以不顧國難為由治他們的罪。
朱纓有些哭笑不得,卻又感到悲哀。
她看得明白,整個魏都都心照不宣,謹慎到誇張的地步,不用想也知道得益於父皇在位時的高壓統治。
看來天子與朝廷的形象想要扭轉,任重而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