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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紺色長袍的男子回應:「各地分部的聯絡人均已傳回密報,幾日來並未發現許公子有在當地活動過的蹤跡。幾方排查下來,只有魏都這一個可能了。」
朱纓沉吟不語。魏都是天子腳下,光是乾儀衛南司的耳目就已經布滿全城,若許敬川真的已經回來,她的人怎麼會全無訊息?
男子繼續說:「根據我們蒐集到的訊息,許家公子最後一次出現是在魏都外五十里的一處驛站,而後離開的方向正朝著魏都城門。至於之後去向如何,小人無能,只能據現有的線索稍作猜測。」
朱纓沉聲:「陸卿,魏都城門處日日戒嚴,守將都不是吃素的。」
人丁流動以戶籍為證,凡出入城門者皆須透過城門守衛查勘,是以一人足跡經過何地向來有跡可循,只需檢視各州縣府上存有的記錄就一目瞭然。
被任命駐守魏都城門的將領出身紅纓軍,是隨她從江北一路回來的嫡系,做事謹慎可靠,朱纓不會起疑。
各地沒有許敬川現身的痕跡,魏都也沒有,難道活生生的一個人還能憑空蒸發?
「是,小人明白。」
被稱為「陸卿」的人低首:「小人與呂述依然在繼續追查,只是情勢一時撲朔,還望陛下能再給我們兩日時間。」
朱纓沒惱,望著他恭敬的姿態無端嘆了口氣。
呂述、陸乘風、鄭歧、邢元,這些都是熟人。以前自己與他們都是站在一起交談,現在成了君臣,真是愈發生疏了。
「陸先生,這幾年留在魏都,是不是很累?」
她用上了曾經的稱呼,彷彿這樣一改口,就能輕易回到從前。
陸乘風一愣,抬起了頭:「陛下為何會如此認為?」
「沒什麼。」朱纓輕哂,暗道自己問的是傻問題。
身為手下,被上峰問及差事怎樣時,有誰會坦然說真話?
查蜀州,查北地,到現在查第一世家,全年無歇地天南海北到處趕,探聽世族豪強勢力交纏,還要時刻警惕著惹禍上身被盯上,說不累是假的。
也就是謝韞御下有方,使漸臺的人無一不死心塌地忠誠,現在被他悉數轉交給了她,無非是承著對舊主的情誼,依舊不遺餘力效命。
陸乘風思量一瞬,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不由露出個笑:「陛下又多想了。事實上從多年前開始,我們就已經對今日做好準備了。」
朱纓微微不解:「什麼?」
「臣鬥膽揣測一番聖意,陛下心有顧慮,是覺得今日我們為陛下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念著將軍的舊情,加之天子之命不得不從,是也不是?」
作為江北舊部,他們一直保持著過去對謝韞的稱呼。
她低眉不語,陸乘風心下瞭然,繼續道:「既然如此,陛下是怎樣看待將軍的呢?是覺得他手中權柄太大,造成的一些約束令陛下感到不愉,所以才會憤而趕他走嗎?」
「不是。」朱纓冷冷否定,瞪他一眼。
果真是舊部,仗著昔日舊情在,一給好臉色說話就直起來了,沒分寸!
陸乘風明面上的身份是歌樓樓主,素日接觸的淨是些敏感挑剔的富家大戶,早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的好本領,長袖善舞哄得無人不高興。
只消瞧一眼朱纓的神情姿態,他就知道她沒真的惱。
於是陸乘風更是放心,話雖大膽,和聲細語的模樣卻叫人生不起氣來:「其實陛下根本不用擔心。昔日身處江北大營,陛下是唯一一個不在漸臺,卻知曉將軍與漸臺關係的人,我們前去面見將軍交代情報時,也不曾對陛下加以防範,有時還一同商議。不管是曾經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