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第4/5 頁)
,怎生又落寞起來。
聽見姐妹兩個在耳旁碎碎念:“小妞,這樣多的東西你背得走啊?留一箱子姐姐們幫你儲存的嘛。”
蕪姜便用粉餅在臉上拍了拍,那撲簌溢散的胭脂便把她的心緒拍散了。
“我帶得走,有馬車呢,不用我背。你們總站在這裡幹嘛?”睨了姐妹倆一眼,曉得她們想要什麼,偏偏一個也不肯給。
庭院裡落雪如絮,慕容煜著一襲素白冬袍孤坐在石凳上。許是因他美得太沉寂,那雪花也愛沾他清逸的肩頭,就像微微拂動的羽毛,把他玉冠下的姿容襯得愈發蒼白悽麗。
他手上撫著小白狐,看上去寂寞得不得了。不想去聽蕪姜的話,卻又偏偏一字一句沒有遺漏。
“吱吱~~”歸歸在他的手心裡舔著,舔了半天他才反應過來。
便往它嘴裡餵了一顆小黃豆,輕勾唇角冷笑:“真是個小氣鬼。”
豆子太硬,歸歸不愛吃,吐出來,又給他塞回去。養小東西真麻煩,其實他也不知道該餵它什麼。
許多的味道不曾有就不惦念,來了要走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來,註定要離開的他也不想多回味。
他的人生裡沒有甚麼親人,唯獨一個比他年長六歲的大皇兄。但是從幼年起,大皇兄就沒有給過他任何依賴。即便是母妃逝世後,他夜裡因為害怕,哭著爬著去找他,慕容煙也不肯把他的小手牽一牽。
他喜歡的什麼,慕容煙發現後也總要把它破壞。
六歲時的小慕容煜曾迷上一隻鹿,每天都要一瘸一拐地去後院摸摸它,但忽然有一天回來,卻看到那隻鹿被一支長箭射死在柵欄外。慕容煙站在蜿蜒的血堆裡,言語冰冷的告訴他:“記住,人在這世間掙扎,心中切忌一個‘情’。沒有喜歡的,你才能夠百無禁忌。”
他一說“記住”,他就記住了。誰叫他是他唯一的哥哥。
慕容煜想起彼時驚愕得連眼淚都忘掉的自己,心底不知哪根弦兒忽然狠狠地搐了一搐。
所以自從下午大皇兄把蕪姜的妝奩送來,他都忍著沒有和再她說過一句話,因為怕不小心對她流露出甚麼不該的情愫。他沒有告訴她,她撒在院子裡的那個舊箱子,其實被他撿了回來,現在就在他的床底下藏著。那箱子裡有一雙洗不盡血跡的小宮鞋,總讓他記起六歲那年倒在血泊中的小鹿。
但她竟然也不主動理睬他,一下午光窩在草屋裡,也不出來叫他進去。每次都這樣,如果他不先搭理,她就一定當他不存在。哪怕他明明就在她的跟前晃過來又晃過去,通體淡香。
這讓慕容煜生出慍惱。看見侍衛端著盤子走過來,便伸出長腿在路中一攔,一雙上挑的狐狸眼睇著綢布:“底下掩的是什麼?”
那侍衛差點被他絆住,連忙伸手扶了一扶:“回主上,這是金玉瑪瑙冠,大皇子說給鳳儀小公主出門戴的,圖吉利。”
端這麼大個東西進去太丟臉,慕容煜微一努嘴,把人放過去了。
又來一個,手上提著三層小紅盒,他便又伸腿一勾:“這又是甚麼?”
那個答:“是化州紅橘烏雞山藥八寶果,大皇子叫鳳儀小公主出門前各吃一份,圖吉利。”
吉利、吉利……人都要走了,圖你個頭的吉利!
慕容煜就低著頭不應,伸出的腿也沒有收回來。他這會兒的氣場冷得滲人,那屬下愣了半天沒見回話,只好顫巍巍地跨過去了。
再來一個,直接遠遠地繞過他就走。
王府庭院裡只剩下他一個沒人理。
他才忽然發覺,自從她一來到這裡,不知什麼時候起,所有人就都圍著她轉,連阿青阿白也不再膩纏自己。
聽見那邊蕪姜的草屋裡傳來熱鬧,說起話兒來真是好聽,時而清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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