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第2/3 頁)
了一個紅包。
秀荷抬起頭,看到鐸乾雖笑得和藹釋然,那桃花眸子莫名竟似有蒼涼。她不知他蒼涼所為何來,便斂下眉目不再細看。
關福坐在一旁吧嗒吧嗒抽著水煙筒,亦跟著點頭應“好,好。”
紅姨拍他,叫他別抽太猛了,秀荷肚子裡的小丫頭嗅著不好。
關福便站起來,轉身欲往後院一個人坐著。自從鐸乾出現,關福悶聲吃煙的時間越來越長。
老桐看過來,語氣一貫的客氣而有禮道:“關師傅得此一對女兒女婿,真是好生福氣。他日若有空閒,可帶小小姐前去京城聽戲。”
小小姐……那是閨女的小丫頭,他還指望留著小丫頭老來取樂呢。混賬兒子也不肯好好成家立業,好容易閨女日子安穩,那不該來的又來惦記。
關福聽著心裡有點酸,又想起子青清透寡言的舊日容顏。
“那玩意兒我聽不懂,孩她娘不愛唱,我也不愛聽。”關福頭也不抬,答得魂遊象外。
孩他娘……
鐸乾眉宇微微一蹙,似有什麼一瞬掠過。
秀荷隱約捕捉,再想看,卻又什麼都不剩下,便抬起頭笑問道:“王爺可是聞這酒味兒不適?”
“不然,關師傅這酒釀得好極,本王不喝卻亦是醉了。”鐸乾俊朗面容頃刻又暈出溫和笑顏,看一眼天井旁昏蒙的小窗,踅步走出屋堂。
……
鐸乾是十二月中旬走的,走之前說要買下那座二進的宅子送給小兩口,庚武一意拒絕,庚武說:“男兒漢應以自立為重,莫因認了皇親便從此懶散依附。義父一世清正廉明,更不能因此而破了規矩,免得他日落下閒人話柄。”
鐸乾默然讚許,後來便打消主意。
秀荷知道庚武揹著自己一定曾與鐸乾有過談話,但具體說了什麼,她卻沒有問。懷孕的時候人總是懶懶的,本能的不願叫自己想太多太複雜的事。
庚武在清江浦的分店年前開張了,因為庚家男丁只剩下他一個,身邊無人相佐,平日裡忙得分-身無力。常在兩地往返,在家的時候便纏她。彼時三個月已滿,有時候忍不住了難免破一回戒。冬日的被褥暖暖的,兩個人耳鬢廝磨完,緊擁在床上說話,秀荷也會故意問庚武:“你可覺得那個端王爺莫名其妙,好好認你做義子,不認還不高興了。”
庚武便噙住她紅潤的唇兒,笑應道:“順其自然便是,你若是不喜歡他,就只當做這件事不存在,依舊像敬一個普通的官員。”
秀荷想想也是,民間也有拜乾爹,身體不好的小孩都拜,平時也不打交道的,只過年過節送兩籃子雞蛋或炒幾盤菜端過去。後來就也不再問。
庚武沒有告訴秀荷,庚武在私下裡和鐸乾有過一番對話。
東水街上的兩間門面,一間叫“雲秀酒坊”、一間叫“慶春行”。慶春行二樓的會客廳裡,庚武對鐸乾道:“無論你與她母親有過怎樣故事,但請王爺不要將她拖入舊恩怨。我只望她今生過得富足平淡,倘若誰人對她有威脅,我亦不會輕易容那人好過。”
分明生得清雋英挺,氣場卻道不出的霸氣陰冽。他知道鐸乾認自己為義子,其實不過只是面上的一層遮掩,所以背後依舊是叫他王爺。
鐸乾心裡對這樣的女婿其實是滿意的,人就是要如此,太實誠的叫迂腐,太陰險的又防不勝防。在善與惡之間過渡、且收斂得恰到好處,方才是成大事業者。
鐸乾只說了一句:“過二年讓本王再抱一個外孫,本王也就膝下孫兒雙全了。”
庚武眼神稍一亮又沉澱,立刻便明白了那背後故事。雙手打了一拱,便將周身的狼氣斂藏。
鐸乾說:“本王那一代的恩怨計較,你們晚輩不懂。你是局外之人,本沒有權利阻擾我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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