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第2/2 頁)
的倦憊,想起當年皇上才登基時他的意氣風發,到底感嘆小子這些年的輔佐操持。
善珠聽得動容,保養精緻的臉上浮起一絲哀憐,低柔著聲兒勸:“太后叫你歇著,你就好生歇著吧。聽人一次。”
“……好。”鐸乾抬眉,目中溢位歉然,當下再不反駁。
秀荷在旁邊看,看到二人的眼神對視,那必定是把一個人愛到了深處、心疼到靈魂裡才會有的目光交匯。
“呵呵哈,難怪都說是咱京城裡的模範夫妻,你兩個須得向你義父義母好好學學。”太后撫著秀荷的手背,笑得和藹可掬。
秀荷知道太后話中的意思,既抬舉了自己,也提醒自己鐸乾與善珠的恩愛,希望能夠互相寬待,不要破壞。
但太后的掛慮是多餘,在秀荷的心底裡,鐸乾早已經排開在子青的世界之外,他後來愛上誰,或與善珠好不好,秀荷都已看得很淡。解不開的是血緣,而情緣卻在隨著光陰而變化,或相濡以沫日久情深,或相忘於江湖灰飛煙滅,只是故事中人他自己尚不悟。
因見天色不早,夫妻兩個便請辭出宮。太后留下用了午膳,下午的時候懿旨和賞賜便到了,把孟謙衚衕圍得水洩不通,一時好不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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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初三,二蛋還是沒有給娘拜年,但紅姨已經把紅包收了起來。是個自愈的女人,怎樣都能夠讓自己開心,一會兒親親小甜寶,一會兒逗逗兩胞弟,笑吃吃地又像個沒事人。
大早上善珠親自差侍女和老桐來請,說備了酒菜,讓庚武與秀荷中午一起去府上吃頓熱鬧飯。
善珠一直芥蒂著秀荷,只在秀荷失蹤那幾日,著人給三隻小崽兒和庚武送過湯羹,後來秀荷回來了,便無再送。今次此舉倒是叫人意外。
“這些年你娘不在,一直是她在王爺身邊悉心照顧,你們都是女人家,互相都應曉得那情愫。人活到了一定年齡,就圖個輕鬆安泰,梗著陳年舊事也總是疲累。到底是她主動邀請,丫頭但去了,你義父必會很高興。”老桐語重心長地說,生怕秀荷不肯去。
秀荷眸光微微黯淡,面上卻笑得泰然:“桐伯放心吧,我這就收拾。”
“誒,是個好丫頭,懂得識大體。”老桐便欣慰地回去覆命了。
院子裡積雪初化,家僕們掃帚‘西刷西刷’。秀荷走進來,彈了彈落在裙襬上的冰珠兒。
紅姨磕著瓜子問:“是誰吶,怎麼聽著扇兒、珠兒的?”
哪裡有說到扇兒珠兒了,一個字也沒提好嚜。曉得紅姨支著耳朵偷聽呢,秀荷也懶得反駁:“是她來請了。”
“喲,她倒是精打細算,很懂得籠絡男人一顆心嚜,難怪能不花不亂地守她這麼多年。那你去不去啦?”想起鐸乾提到善珠時的平和安逸,紅姨嘴角便勾起諷笑。
“去啊,幹嘛不去。”秀荷答得沒心沒肺。
“嘖,這就去了,生怕你娘在地底下不生氣?”紅姨瓜子不磕了。
秀荷想起善珠看鐸乾那雙哀憐的眼睛,還有子青與關福昔年的打情罵俏與眉眼羞嗔。他後來其實已經不再愛她,她亦在歲月俗塵中另尋了伴侶,也許沒有把互相忘記,但舊影卻分明各自暗淡。再深刻的感情,都會在年華異遷中變得面目全非,不復當初。他們都看過去了,自己又何必糾結泥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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