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第2/3 頁)
之物。任豆豆八爪魚一樣扒著他的袖擺,口水滴答滴答,也依然清風淡漠地剔著茶蓋品茗。
鐸乾把甜寶兜在懷裡,看著小丫頭秀氣的臉蛋,問秀荷:“近日可學會坐了?聽太后說永恪鬧著要娶小妹妹,準備用一隻小粉豬給丫頭下聘。”
那語氣中幾分討好,想要把氣氛烘托明快。秀荷假裝不懂,笑笑著回答:“九皇子才七歲,哪兒知道什麼娶不娶的,大抵是看甜寶粉嘟嘟的像只小豬,想叫她陪著玩兒。”又說還不能坐吶,得大人扶著,估計下個回家就能學會了。
下個月回家……
鐸乾悄然一悸,面不改色卻又難掩目中孤獨:“這才來沒多久,怎麼忽然決定要回家了?”
秀荷咬了咬下唇,拭著豆豆小嘴邊的晶瑩,假意沒聽到。
庚武亦有些訝然,早上出門前她可沒對自己說,怕是這女人心裡又有什麼過不去,臨時決定的。便不叫秀荷為難,替她解釋道:“說是孩子們在北邊呆不慣,夜裡總咳嗽,想回家。正好買在清江浦的新宅子也裝繕得差不多,便順道過去看看情況,準備年後便搬進去。”
鐸乾看著秀荷輕顫的眼睫兒,卻曉得這不過是個託詞,也知她為何過得不習慣——從入宮到現在,那暗裡明裡的非議便從未間斷。正如她方才所說,都是為人父母的,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人鄙薄。
那語氣中便難掩歉然:“哦,我還以為你們能常呆,正與老桐相中了一套宅子,還來不及去商議價錢……”
秀荷抬起頭:“就不叫義父破費了。庚武是靠您的抬舉,才得如今這樣順遂,不孝敬您老人家就已經過意不去,哪裡還能叫您再操心。幾時想姐弟三個了,義父就下南邊來逛逛,南邊山清水秀,正好您也可以休息一段。”
又把花捲抱起來,掂著胖嘟嘟的小手兒,叫弟弟和幹爺爺多親親,就快要走了,崽崽們坐不慣遠船,以後不來了。
以後不來了……
鐸乾聽得心口一瞬鈍痛。看著秀荷削柔的肩膀,他其實想把她攬住,把心底的苦與無奈都講給她聽。告訴她,她在他心中一直都會是女兒,但為了她和孩子的聲名與安寧,他選擇讓她叫“義父”。
但她笑盈盈目光澄澈,他便知她正在越走越遠。或許真是不應該,不應該把她催促到明面上。這次叫她傷了心,亦叫她曉得了那從前的更多不堪,她和她的戲子娘一樣記仇兒,這次去了以後就不會再來了。
鐸乾揩起甜寶軟綿綿的小手兒,繾綣地覆在臉龐上:“好。那本王得空了便去看你們。今後若是得閒……還望常書信與我往來,好叫我知道孩子們的近況,還有你過得好與不好。”就寫一個字也沒關係。空白也沒關係。
鐸乾說了這句話便不再開口,那昔年風雅的桃花眸中光影空幽,又沉思著不去魂飄何去。
秀荷抬頭看老桐,老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底有惋惜,到底最終沒開口勸丫頭——就讓把時間把一切沖淡,惦念沖淡,舊怨也沖淡,或者最後便自然而然。
隆泰抿了口清茶,冷漠地勾著嘴角:“呵,自己種下的苦果自己嘗。”說著便負手站起來,沿著櫃檯邊轉了轉,見賬房老頭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又問庚武:“這位老先生看起來不錯,可否借用本王幾日?”
這幾天鋪子新開張,南邊的貨物正在盤點,三個老賬房都忙得不可開交。庚武委婉問道:“不知榮王爺要借賬房何用?”
隆泰踱步淺笑,清眉間隱匿著一抹祈盼,卻遮掩得叫人看不出來:“算一筆利息。這十七年零十一個月二十九天,每年的市情都不一樣,要把從前的賬算清楚,非要個熟稔的老賬房完不成。”
鐸乾回個神來,一樣刻薄損回去:“連個賬房也不用,你這親王當得真讓人寒酸。”叫庚武和秀荷不要借他,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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