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第2/3 頁)
要逆著他。有個爹、咳……有個爹在世上幫襯著,總歸是叫人放心的。”
話說得太多,最後一抹氣力銷盡,忽然一抹鮮紅咳出,再貪戀地把秀荷與姐弟仨看一眼,最後定在庚武身上,後面便再說不出話來。
庚武明白關福的意思。
秀荷眼淚掉得兇猛,庚武把秀荷的肩膀攬過懷中,凝重地點了點頭:“岳丈大人放心,你要說的小婿都明白。”
“誒,那就好、好啊……”然後關福便沉沉地闔上了眼簾。那黑白官差站在門外等他,他遲疑著回頭一看,魂靈便被它無聲地勾去了陰暗,一聲“好”也沒有活人再能聽見。
“爹——爹啊——!”關長河發出一聲哀啕,偌大個漢子重重地往床前跪下,泣不成聲。
“嗙!”大門前鳴一聲單炮,把喪事向鄉民們通報。子婿二人隨即燒湯為關福洗臉梳頭,又更換了壽衣。橋尾這頭擺了幾十桌大酒,又請了吹班彈奏,請了高僧唸經,氣氣派派地入殮出殯,安葬在子青四年前的鄉下墓地旁。
福城人送親,女眷只能送到半路,秀荷沒有跟到盡頭,聽庚武說阿爹下葬的那天,天高雲淡的,天氣好得不得了。子青墓旁的蝴蝶蘭開得旺盛,瑩白的花瓣桃粉的蕊心,像鴛鴦比翼□□,又似夫妻永結同好。秀荷便想起子青淺澈的笑容,未鍍妝時青白得像不染塵埃。
子青的笑在秀荷開口叫“爹”之後便多了起來,時常與阿爹對視的時候,也會有嬌嗔的表情。彼時年幼的秀荷便對子青羞羞臉,子青剜一眼高大的關福,扭過身去刷鍋洗碗,關福眉間眼裡都是歡欣,哈哈笑著把秀荷高舉到肩膀上,也會偷偷地轉過去親子青。那是子青容顏最美的時光,雖然依舊是話不多。
秀荷想起小時候路過阿爹房門口,聽到的那些綿綿沙沙的喘息,彼時年幼不懂,等到嫁給了庚武,方才明白那動靜是因何而來;而阿爹眉間眼裡的歡喜又是因何而生。秀荷想,子青和阿爹其實是相互要好的吧,雖然那舊時的情懷依舊在她心中鐫刻下痕跡,但子青後來其實得到的卻更多、更純粹……至少比在王府中爾虞我詐、惴惴惶惶來得要好。
秀荷如此一想,所幸子青跟的不是鐸乾,便也勸自己對鐸乾釋然吧,好賴總是叫他煎熬了十幾年。
辦完了喪事已是七月初,盛夏的陽光把後院小屋炙烤得像個火爐。三隻寶寶和秀荷睡在大床上,庚武一個人擠一張臨時搭就的小木板床,大半夜熱得睡不著,頻頻聽見舀井水沖涼的聲音。白天兩頭跑得辛苦,夜裡又睡不得安穩覺,一段時間下來,那清雋的五官便越發稜角分明。
庚夫人和二嫂看在眼裡,便勸秀荷搬回城裡去住。秀荷笑盈盈的,每次只推說怕姐弟仨個不適應。
劉伯的兒子劉培說庚武三天後便把信領走了,秀荷那幾天時常故意凝著庚武清梧的背影看。庚武發現了回過頭來,問她看什麼?秀荷撅著嘴兒,笑得涼絲絲:“你說我看什麼?當然是在看你吶,看三郎你心裡有沒有我們母子四個。”
庚武每每好笑地勾起嘴角,狹長雙眸裡噙著戲謔:“除了你們幾個冤家我還能有誰?傻女人,鎮日個慣愛胡思亂想。”把她下頜寵溺一捏,一抹青裳翩翩又出了門。
可惡極了,真把她當傻瓜吶,輕飄飄就想把一切抹過。
秀荷可沒忘記呢,頭趟去京城前,他可是和她保證過了的——到京城不去找小個子,也不勾搭女人。結果怎麼樣?嘴上叫她不要胡思亂想,私底下卻見了面,還書信往來,還在她面前裝得沒事人一樣。假如不是正好被她關秀荷撞見,只怕這一樁事他還得瞞她一輩子。庚武他不僅是條狼,自從她給他生了小狼崽之後,他還狡黠得像只狐狸。
秀荷知道庚武為什麼沖涼,他每天晚上赤著硬朗的肌腱在她跟前晃,一雙狼眸熾熱地鎖著她,時而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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