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第2/3 頁)
“娘……”二蛋叫了一聲,渾身一哆嗦,立刻又改了口:“紅蠍子……他說你是紅蠍子。”
紅姨一聽心都裂了,眼淚立刻就下來:“什麼紅蠍子?我是你娘啊。好啊,一個個來京城過了幾天好日子,就把老孃都忘了。枉我豁出命來找你,你連娘都不認,走吧,我不要你了。”
鬆開二蛋,背過身去,擦著眼淚叫他走。
二蛋哇一聲就哭了,把紅姨脖子抱住:“娘,娘,我可想死你了娘。”
“胡說,你剛才還叫我紅蠍子。是,我就是紅蠍子又怎麼了?沒有我,誰人把你養大?”紅姨帕子在眼角拼命點,又想起那個剜心的一跌,跌完肚子就空了,從來沒有勇氣去回憶。
人世間的許多味道就是如此,人一離開,什麼都拋幹忘淨;人一回來,那滋味就蔓延,擁有過的捨棄掉的全部都撿了回來,並不因光陰隔去甚遠而減淡。
“嗚嗚——我不敢叫。七叔說我沒娘,我要是再想娘,他就能讓娘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二蛋癟著嘴兒,肩膀哭得一抽一抽的,可憐得不行。
紅姨的心就又軟了,二蛋就是她的命根子,她一看見他就覺得是自己的那個又投胎回來了。紅姨擦著二蛋的眼淚,忿忿道:“七叔?可是那個瘸子,他還和你說了什麼?”
“嗯,就是他。”二蛋重重地點了點頭,一一列數罪狀:“他還教我規矩,說爺兒們出門要帶帽,見人要拘禮……還要我認字讀書,我不愛讀,他就罰我抄,抄不玩就不給我睡……他還問我娘在南邊有沒有男人。”
“真是個魔頭,看把我兒鎖得像個書呆子了。”紅姨聽得咬牙切齒,默了默,又彆扭問道:“那你都怎麼答他。”
“我說孃的院子裡每天都是男人進進出出,大好幾百吶。他就氣得一整天沒和我說話。”二蛋眼睛亮晶晶的,委屈得不行。
紅姨就撲哧一聲笑起來:“好兒子,答得對極了。”驀地又有些發酸,想起他曾經對自己的專情,忍不住還是問道:“那什麼……他府上女人可多麼?十個指頭可數得過來?”
二蛋掰著指頭,才掰了第一根就沒下去,搖頭道:“沒有,他府上除了婆子和奴才,沒有一個丫頭。他說女人都是蛇蠍,叫我除了小甜寶,不許和所有女孩兒說話。”
紅姨抿著嘴兒生氣:“呸,他是個變態,你甭聽他胡說,女人才可愛。等找到你姐姐,娘帶你們幾個一塊兒走。離著他們遠遠的,不讀書,開個酒鋪子,長大給再你娶房媳婦兒疼著。
“嗯。”二蛋鄭重點著頭。
“如此便先不要打草驚蛇。”窗外傳來男子說話的嗓音,還有腳步聲前後。
永恪在院子裡叫:“望川、望川。”
“叫我呢。”二蛋聽見了,便說要走了。
紅姨捨不得他出去:“他給你改的名字?”
“恩,他說紅二蛋太難聽,就給改了個名兒。”二蛋很著急,怕被人發現娘藏在這裡,趕緊往門邊跑。
看昔日虎頭虎腦、淘氣又孝順的兒子變得如此小心拘謹,紅姨簡直把隆泰恨死了,眼淚又下來:“那你隔三差五就得出來玩兒,可不許被那瘸子知道了,他會把你娘撕了鞭屍……”
話音還沒落,人就已經跑遠了。
幾人往門邊走去,永恪看著二蛋紅腫的眼眶,壞兮兮地笑:“嗨,你剛才在裡頭和誰說話吶,我聽見你叫人娘。”
二蛋擠眼睛,脆生生否決:“胡說,我沒有。”
“我說你有就是有,本皇子都聽見了!”永恪可不曉得擠眼睛是什麼意思,偏把嗓門揚高。
鐸乾和老桐對看了一眼,勾了勾嘴角,表情便有些微妙。
二蛋著急起來,不高興了:“我說沒有就是沒有,我娘她在南邊,隔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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