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第1/2 頁)
秀荷聽得不高興,聯想到那個中畫面,胃裡頭又開始湧酸。叫婆子把衣裳退回去,他愛送誰就拿去送誰,她不稀罕。
婆子只得抱起衣裳走,臨出門前訕訕補一句:“親家夫人也有一件呢,真是可惜了。”也不曉得是無心還是有意,手把衣裳抖了抖,只見色料新鮮繁複,看起來好不精緻。
紅姨本來不屑,眼角餘光撲見,連忙悶著聲兒叫停:“嘛……拿過來給老孃看看。”
個沒立場的女人。
秀荷好氣又無奈,兜著豆豆站起來:“乾孃過完年還是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好了。”
紅姨一邊套衣裳一邊嘴硬:“臭丫頭,你知道個甚麼?折磨一個人,那就得剝他的皮,喝他的血,把他的身家老底掏光光。不穿白不穿,穿了也白穿……誒,這料子我瞅著好極了,你要不要也來試試。”
頭一抬,人已經攬著孩子出去了。倔丫頭,還說不吃醋,看被那匹狼吃得死死的。
婆子空著手回外屋轉述。
庚武在鏡前洗漱,剔著清削下頜上的淺茬:“哦,那麼她回了什麼?”
“奶奶說叫紅姨過完年趕緊回去。還叫爺您把衣服收著,說留給將來外面的女人。”婆子惴惴回答。
“呵,她那是說反話。”庚武精緻嘴角勾起一抹促狹,見臉容洗淨,便換了一襲居家長袍出去。
“唔……”院子裡秀荷正在花壇邊小嘔,忽而一低眉,腳邊多出來一道墨黑長袍。看到庚武站在身旁,俊逸狼臉些微憔悴,像一夜沒闔眼,便不想理他:“去哪兒了,孩子也不要,哭了一早上。”
“麻、麻~~”豆豆八爪魚一般撲向爹爹。
庚武伸手攬過孩子,狹長雙眸裡噙著笑:“去喝花酒了,忘記了時辰。”
“德行。”秀荷剜他,要把孩子抱回來。豆豆卻不肯,撅著小屁股直往庚武的懷裡縮。
不愧是我庚家的好兒子。庚武趁勢把秀荷親了一嘴:“我娘子今天看起來真美……方才是在嘔酸嚒?近日常看見你吐,可要請個大夫看看。”
那眸光瀲灩,像是能把人秘密洞穿。秀荷才不想現在被他看出來,回頭望望屋裡,見紅姨還在試衣裳,便推著庚武道:“受了寒,吃不得油膩。走開啦,一聲香粉味,我不要你管。”
庚武卻不肯走,修偉身軀把秀荷去路遮擋:“你是我的女人,我不管你誰管?……快告訴我,可是又懷上了。”
二人目光對視,他眼裡滿滿欣喜,她眸中怨氣還未消泯,想他一夜花樓,不想理,恨不得抓他撓他。
“才沒有,三個還這樣小,再來一個我可要打掉的。”秀荷捺著聲兒,不想給紅姨聽見。
庚武挑起秀荷下頜,言語卻低柔下來:“這樣狠心。就因為那天晚上我不回去救他?”
又想起隔著風聲蕭蕭,那孤獨男子在河邊拖著殘腿攀爬……秀荷有時想,那天若非落入他手中,而是被亂黨虜去,只怕母子兩個難能完整而歸。終歸他最後把她放了下來,又被打得半死,倘若剩半條殘命,也算是得嚐了因果。
但世事總是不能圓滿。
秀荷避開庚武的眼眸:“他是他,你是你,你們兩家有世仇,不救他自有你的道理。我一個女人家,哪兒管得了你們這些恩恩怨怨。我氣你和他沒關係。”
“但你卻不肯同我好。”庚武截斷話茬,一雙狼眸看定秀荷,驀地傾下薄唇在她眉間一吻,抱著豆豆下了臺階。
“漢生昨晚上被人剁了腦袋,梅家那小子下午就能放出來……人關在保平大獄,你可以去接他。”
那頎長袍擺掠過乾淨青石,攜一抹晨風蕭蕭欲離。秀荷訝然抬頭,眼眸裡鍍上光亮:“怎麼突然就放出來了……人是你殺的?”
庚武便知她心中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