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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時安話音一窒,不動聲色地換了話題:哎你聽過那個校園傳聞嗎?關於百草園被封的原因。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周圍的風聲連帶著好像都跟著陰冷起來。
許佟瀾見他不想提,沉默下來。
林時安毫無所覺似的繼續講:說是有個女生因為學習壓力太大在植物園自殺了,後來有學生在這裡看見了她的鬼影。
我聽的好像不是這個版本,許佟瀾略蹙了眉,好像是跳樓了,但是她身前最喜歡在植物園看書,所以靈魂才會逗留在植物園。他顯然沒發覺自己的注意力還是被帶偏了。
你說的靈魂林時安隨手往三點鐘方向一指,是那個嗎?
許佟瀾順著他的話頭看過去,便見到濃黑的茂林深處,嗚咽般的風聲掠過簌簌作響的草叢,一抹白色的身影緩緩飄動,幽幽的,看不真切。
他嚥了口唾沫。
你手怎麼這麼涼?林時安莫名其妙地注視著被緊緊攥住的手腕,忽然想到了什麼,在許佟瀾耳邊小聲吹氣,你怕鬼啊?
許佟瀾的耳尖尤為敏感,溫熱的氣息混合著陰寒的涼風,他默默咬住了下唇,深吸一口氣,鬆開了林時安的手,甚至還拍了拍,你在這兒等我,我去會會她。
林時安好整以暇地看著許佟瀾頂著一臉英勇就義的目光,步伐僵硬而堅定地走進樹叢。
半晌,從樹叢裡拎著一件白色的校服T恤回來。
林時安看著表情一言難盡的許佟瀾捧腹大笑。
你早就知道?許佟瀾問。
是啊,林時安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淚:我不是和你說了我來過嘛。
許佟瀾把沾滿灰塵的破舊校服扔進垃圾桶,不出聲了。
林時安忙去哄他,哥,你真厲害,他拽著許佟瀾的衣襬晃悠,我剛是被你感動笑了。
許佟瀾面無表情,我只聽說過感動哭了。
我也哭了,林時安抓著許佟瀾的食指間點上自己的眼尾,還有眼淚呢。
打住,許佟瀾收回麻酥酥的指尖,再廢話電影我不請了。
林時安登時噤了聲,這回他沒再開鎖,徑直攀上鐵柵欄的大門,藉著柵欄上彎曲複雜的花紋,靈巧地翻了出去。
鐵門細碎的嘎吱聲劃破夜色,帶著幾分並不引人注目的悶響。
許佟瀾雖然沒有他那麼熟練,好在人高腿長,翻個舊鐵門也不費什麼功夫,穩穩落地。
出了學校就不用再躡手躡腳,兩個人大搖大擺走了約半個小時,總算到了電影院。
這家店是林時安出門前在手機上查過的,他掐的時間正好,兩人買了票捧著爆米花就坐進了空曠的放映廳。
隨著大幕亮起,憨態可掬的動畫人物和軟萌質樸的臺詞響起,許佟瀾終於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問:這部電影好看嗎?
由於先前林時安挑片子和拿著他的手機付款的姿勢都太過於篤定,以至於他都沒來得及細想。
不知道啊,電影裡畫面映著林時安的臉,他那雙總是亮著光的眼睛這會兒顯得格外興奮,好像是兒童動畫片。
許佟瀾:
給我一個理由,許佟瀾扶額道:為什麼選這部?
林時安看了眼手錶,一雙眼亮晶晶的,十二點開始放,比較有儀式感。
他為什麼要讓林時安選電影,為什麼要把手機遞出去,連帶著自己的支付密碼一起?
許佟瀾選擇在溫馨可愛而正能量的動畫片裡放空自己,洗滌靈魂。
偌大的放映廳裡,獨獨坐著他們兩個。
影片過半,林時安陷在柔軟的座椅裡,手邊是許少爺友情提供的免費爆米花,在唇舌間融化成一點甜膩,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睏意。
他神志不清地瞄了一眼看動畫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