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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北陽，走的是商道。不論其他，就說如果上津遭襲，北陽軍是支援不了的。必須要等京裡的文書傳下來，否則辛弈就有私動兵馬之嫌。所以比起柔回，上津才是易攻之地。

&ldo;聲東擊西。&rdo;許虎疼的呲牙，&ldo;娘子輕些！&rdo;又對吉白樾道：&ldo;這不像是阿爾斯楞的風格。&rdo;

&ldo;獅王還沒到該出來的時候。&rdo;吉白樾伸手撩起額前發，一張清秀的臉因此染了野性，他道：&ldo;先前王爺堅持我留守離津，其實是忌憚唐王趁孫百平作亂包了北陽軍，不料竟是大苑先動了手。我只給你說，就算如今聚集上津，北陽軍也不過二十一萬人。既要打大苑，還要記著唐王，更要防京都詭詐，我只擔憂餘力不足。&rdo;

還有個原因他沒說出來，那就是世子才接封不久，軍威不穩。又得對著京都和唐王裝個啞巴，話不能多說，命令也需他們幾個跟在身邊下。眼下情勢緊迫，恐怕更加防不勝防。

&ldo;我們二人，必須守住柔回。&rdo;外邊挑釁的號聲不斷，吉白樾起身背起了自己的強弩，&ldo;賭上柔回虎、破風箭的命，也不能叫大苑從這過去。&rdo;

說罷他轉身掀簾，上城去。

城下三萬鐵騎雪中扎眼，悍氣撲面而來。

赤業依依不捨的蹭著柏九的掌心，辛弈俯身抓住柏九的手，道：&ldo;你帶赤業去。&rdo;

辛弈將往上津，柏九須去青平，分別在即，誰都沒先道別。

柏九反握住他的手，&ldo;仇德耀有愧於你，必不會拒絕。況且國家安危在前，太子也不敢妄動你半分。你只將眼盯在自己身上。&rdo;最後又道：&ldo;聽明白了嗎？&rdo;

辛弈點頭，&ldo;我記住了。你往青平去，遇見顏絕書千萬留心，此人不同尋常，又牽扯甚廣，我雖尚不知他意在為何，卻也能明白他對你絕無情誼。&rdo;

&ldo;那是自然。&rdo;柏九笑了笑，垂頭在他指尖輕點一下，&ldo;我的情誼都在這裡了。&rdo;

後邊的吳煜重重咳了一聲，辛弈此次倒沒臉紅，只覺尚存忐忑。襄蘭的慘相還在腦海，唐王和顏絕書都逃不開幹係。一想到柏九將獨往與比二人博弈，難免十分難捨。

&ldo;去吧。&rdo;柏九鬆開手，退後一步，狹眸柔和，&ldo;我在青平等你。&rdo;

辛弈對他露了酒窩，猛然駕了一聲。赤業奔蹄向北，與柏九擦肩而過。

上津今日沒下雪，甚至連風都沒有。寂靜夜幕下大嵐旗幟低垂在桿頭，沒精打採。都半夜了，這路上還是沒幾個人，不知平日裡的商隊都去哪了，竟不見往日的盛態。

老兵三兩成群，窩在城牆後邊偷喝酒。

&ldo;今兒的人去哪裡了？&rdo;其中一個抹了嘴道：&ldo;見了鬼，路頭那家皮革店都沒生意。&rdo;

&ldo;許是離津那邊大雪堵了路。&rdo;有一個接過酒，仰頭灌了一口，咂嘴道：&ldo;她他家的酒又兌水了吧？這沒什麼味啊。&rdo;又道：&ldo;往年不也常堵麼。&rdo;

&ldo;那也沒成這幅樣子。&rdo;最開始傳酒的人摸了摸腦袋，&ldo;我總覺得不對勁。&rdo;

另一個嘿嘿笑，罵道：&ldo;就你閒操心，能怎不對勁？大不了就是大苑打過來嘛。&rdo;說罷擦了擦酒葫蘆的嘴，道：&ldo;要打也是先打柔回。&rdo;

一群人就這事笑了一番，連帶著許虎也給胡亂編了些故事拿出來討趣。說了一陣，其中一個覺得尿急，起身幾步晃上城牆，對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