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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馬都受了驚嚇,高奇勝剛才摔斷了腿又逞強上了一匹新馬,眼下無論如何都馭不住馬,被顛著狂奔了出去。
他坐不穩,整個人越顛越偏,幾乎大半個身子都甩出了馬背,只會眼淚鼻涕一把流地悽厲喊叫著。
可那些纏人的馬蜂盯緊了他這個罪魁禍首,黑壓壓一片皆往他那兒席捲過去,見縫插針地叮咬。
侍衛們雙拳難敵四手,被這群怒氣沖沖的馬蜂折磨得節節敗退,僅有的兩個好漢硬撐著蜂群去追主子,很快那三匹馬便消失在樹林中。
「那邊沒有路,將軍!」嵇令頤驚慌失措之下似乎也控制不住馬匹,好在她總是慢人一步,馬蜂窩掉下來時還未近身。
零散的馬蜂好不容易撲打完,剩下幾人皆是眼歪鼻斜,皮下膿液浮腫,黃白相間,腫的像是個即將撐破了皮的氣球。
「得趕緊去救將軍。」嵇令頤嗚嗚咽咽地哭,顯然是嚇壞了,她淚眼朦朧地環顧了一圈,一指其中一位侍衛,「這位大人瞧著傷勢輕微,不如麻煩您跑這一趟?」
被指到的侍衛馮二一頓,飛速抬眼瞧了她一眼。
他傷勢輕微是因為一路都謹記趙忱臨的旨意緊緊地盯著嵇令頤,寸步不離,自然也免去了被馬蜂狂咬的災禍。
主公說高奇勝必然會死在嵇令頤手上,他起初還不信,這種只會哭哭啼啼的菟絲花一手就能擰斷脖子,談何威脅?
況且他一路留意,也未曾看出嵇令頤是何時出手才讓高奇勝落得現在這個境地……怎麼看,都好像只是一場意外。
最重要的是,主公說了,待高奇勝死後立刻了結了嵇令頤。
「大人?」嵇令頤微微睜大了眼睛,她哭得睫毛上還掛著幾點水珠,顫顫巍巍地抖。
「還煩請孺人帶路。」馮二一抱拳,「各位弟兄原地修整則個,卑職保證將小將軍全須全尾地帶回來。」
「何曾去過那種犄角之地,連路都沒有的地方,妾身怎敢?」嵇令頤雙手絞在一起,幾乎要把袖子絞爛了,咬著下唇猶豫道,「要不還是去搬救兵吧?」
「事態緊急,哪有時間——」
馮二還要勸,試圖把她單獨帶走以便下手,可是嵇令頤拍了一下她的那匹小馬駒,馬兒通靈,「噠噠噠」地往山下跑去。
「花不了多少時間。」嵇令頤眺望了一眼馬兒的背影,轉過頭說道,「已經有信鴿去傳信了,估摸著時辰,救兵也許快到山腳了,我這馬兒機靈腳程又快,馬上便能帶人進來。」
「信鴿?」馮二一怔,猛然想起剛才嵇令頤尖叫時驚起的一灘鳥雀。
她趕過來的路上還抽空放了只信鴿?
馮二焦躁起來,他們這一群人上山只花了半個時辰,除掉期間各種意外,其實並沒有登上多高,如果有人帶路,不過兩刻鐘就能會面。
他悄然握緊了身側的刀,身體繃緊,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在場的都……
「地上有馬蹄痕跡,或者哪位大人能一同前去?」嵇令頤為難地瞧了眼亂枝縱橫的密林深處,立刻縮回了腦袋,嘟嘟囔囔,「裡面還有熊呢……」
「我去吧,我眼睛還能睜開。」地上坐著的另一位刀疤臉侍衛站起身,「孺人在此等救兵,我與這位兄弟前去探探路。」
馮二剛要開口,卻被嵇令頤迅速截住了話頭:「如此再好不過,謝謝大人!」
密林深處突然傳來一聲慘叫,異常耳熟。
「糟了,是虎哥!」刀疤臉霍然變色,沒留意馮二臉上的糾結神色,結結實實一掌拍在他背後催促道,「快點。」
馮二隻能硬著頭皮往裡走。
救兵來的很快,葉汀舟臉上難掩焦急之色,遠遠看見了嵇令頤便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