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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盞懷疑了很久後又自我開導,主公向來心思細膩,總能見微知著、睹始知終,或許這個發現又是什麼草蛇灰線。
他自己悟了半天沒悟出來主公的意思,傻登登地抬起頭想求一個明示,甫一抬頭,趙忱臨像是不滿他直視的目光,將嵇令頤伸出被子的手臂塞了回去,還仔細地掖了掖被角,睡得歪歪扭扭的人被他擺正,只露出一個腦袋。
趙忱臨漠然道:「本可以挾公主與吳國聯手,藺清晝不是最講究三綱五常名正言順麼,想來他若是有機會,一定會很想娶公主。」
衡盞恍然大悟,民間公主是最好拿捏的,比起認祖歸宗後的高不可攀,若是誰能在公主身世大白前娶到,確實是一本萬利的事。而藺清晝到目前為止一直不敢逾矩,口口聲聲要維護天子禮教,他大約是最想與皇室宗親有所瓜葛的人。
衡盞說:「原來主公考慮的是藺清晝年紀輕輕卻格外古板,若是讓他知道公主此先嫁過人,大約會猶豫一番。」
「他有什麼好猶豫的。」趙忱臨揚起眉毛嗤笑道,「又不是真要他舉案齊眉,放在後宅好好養著當個花瓶便是。」
他不知道是在勸吳國還是勸自己,說起別人來頭頭是道:「況且這算什麼,他介意非完璧之身,公主還介意他守舊呆板呢。天子後妃嘉貴妃在入宮前不僅嫁過人,還孕有一子,藺清晝有什麼臉面介意公主?大丈夫心眼真是比針尖還小。」
衡盞連聲說是。
趙忱臨說完這些後心裡那股鬱結之氣才勉強緩了緩,他暗忖嵇令頤要禍害也是禍害他人,自己這樣難受是為何?於是勉強囫圇壓下情緒……可忍了一會兒還覺得不爽,思來想去問題還是出在葉汀舟身上。
他陰惻惻地說道:「至於葉汀舟,回王都的路上早點處理了。」
嵇令頤清晨醒來時是被房內潺潺水聲喚醒的,因著房內的助眠香她一夜好眠,醒來時神清氣爽。
她擁著被子坐起來,發現榻下的地鋪已經消失不見,一怔後轉頭往屏風那兒喊了聲:「趙王?」
屏風後水聲不停,可是無人應答。
她想了想,殷勤地換了稱呼:「主公?」
水聲戛然而止,少頃後嘩啦啦作響,似乎是浴桶中的人起身時帶出了水,屏風上搭著的澡巾一收,裡面傳來輕微擦拭的聲音。
嵇令頤起身收拾好床鋪,屏風後趙忱臨已經穿戴整齊,出來時連個眼色都不屑施捨給她。
嵇令頤看了他一眼,發覺趙忱臨眼下稍許青黛,雖然剛沐浴後臉上還有蒸燻的紅色,可眉眼間的疲倦仍然遮掩不住,看起來像是熬了個大夜。
他不理她,她也無所謂。
嵇令頤知道趙忱臨這人性格陰晴不定,也不在意他怎麼大早上開始擺臉色,只想著他昨夜深思熟慮後還是放了她一馬,那兩人暫時的聯盟還是作數的。
她轉身去屏風後洗臉盥嗽,發現裡面還為她留了熱水和新的用品,心情稍霽,覺得趙忱臨雖然不滿她,可是人還是周道的。
她洗漱完畢後隨意地挽了個髮髻,見趙忱臨坐在藤椅上,桌上的明空寺食盒開啟,裡面卻格外豐富,不是統一的素齋。
他將朝食擺出,可是未動筷子只在等她,嵇令頤有來有往,將其中一盤薏米山藥糕往他面前推,客氣了一句:「主公氣色不好,瞧著是憂思過重,以後還是不要熬夜了,傷脾胃,吃點薏米山藥可以緩解。」
她自覺這句話說的體貼周道,可是喜怒無常的趙王卻涼涼地抬了抬眼皮,睨了她一眼。
她一怔,不知道自己怎麼得了這麼一個眼神,他自己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