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餘既滋蘭之九畹兮,又樹蕙之百畝(3)(第2/2 頁)
等苦頭,當即不滿地反駁道:“追捕多日,且讓大夥放鬆放鬆。”
耶律國珍一直已軍法行事,見其弟當場抗命,忍不住開口呵斥:“你怎知周圍沒有此賊同夥?先回去覆命,陛下定不吝賞賜,到時少不了爾等的好處。”
耶律國寶見兄長髮怒,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但為了享樂,腦子還是轉的飛快,小聲回道:“就算有同夥也不是大哥的對手,咱們多少也得補充點酒水乾糧,大哥你不是也常常唸叨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耶律國珍仔細一想,覺得耶律國寶說的也對,當然僅限前半句。於是便決定在涿州城內安頓休整一晚,明日再出發。
遼騎在涿州城外鬧這麼一遭,又大張旗鼓的進了城,當晚時遷的接頭人甲辰便得到了訊息。雖然情報網還不夠完善,只清楚時遷的樣貌身形,何時何處進城,在何地落腳,甲辰便已分析出此人大機率是主人派去遼國與段景住一起執行任務的鼓上蚤。
初知此事,甲辰並未多想,畢竟乾的就是掉腦袋的事,死個把人實屬平常,只是為了避免被捕的鼓上蚤洩露主人的情報,甲辰這才親自去了涿州城一趟。
第一站便是時遷住過一晚的客棧,待看懂時遷留在此處的暗號,並跟隨暗號指示取到時遷所留之物後,甲辰立馬意識到此事恐沒他想的那麼簡單。
時不我待,甲辰當機立斷,聯絡了城中的密衛。
子時初,二人於昏暗的巷弄深處會面,他們的腳步輕盈而敏捷,隨著距離的縮短,兩人的步伐逐漸放緩。
甲辰率先伸出手指在牆上輕輕敲擊了幾下,彷彿是在傳遞著某種暗號。另一人頭戴兜帽,遮擋住了大半的面容,只露出兩隻銳利的眼睛,見甲申暗號無誤,語氣依然生硬的問道:“若非生死攸關,不可聯絡密衛,三息之內,若無合理的解釋,我有權處決你。”話畢,右袖中的手弩寒光點點,殺氣騰騰。
甲辰也不多話,簡單亮出時遷遺留的令牌,答道:“拿著此令牌進入涿州之人已落入遼狗手中。”
頭戴兜帽的密衛聞言,先對令牌行了一禮,而後乾脆利落的問了句:“給我地址,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甲辰知道密衛的行事風格,倒也見怪不怪,回道:“城北驛站,要活的,人救出來送到酒肆來,我連夜帶走。”
密衛得到他想要的資訊後,便準備轉身離去,甲辰見狀,多提醒了句:“遼騎人數不少,領頭的本事不俗,不要蠻幹壞了主人大事。”
甲辰雖是好心,卻不知道對方領不領情,畢竟暗探密衛一向各司其職,井水不犯河水,不過今日一過,甲辰再也不會出現在涿州附近,城外的聯絡酒肆也需要毀掉,多年心血毀之一旦固然可惜,也不得已而為之。
甲辰嘆氣一聲後,來不及多想,快速回到酒肆,將機密檔案燒燬,並飛鴿傳書下一據點派人接應。
而此刻涿州城北驛站依然歌舞昇平,觥籌交錯。
但見遼人圍坐一圈,正中央篝火之上烤著滴血的羔羊肉,以及綁縛雙手跪在地上被打的不知死活的時遷。耶律國寶一行摟著歌妓喝酒吃肉,更有甚者如蠻夷野獸般當場行荒唐之事,唯有耶律國珍端坐主位,冷眼旁觀,默默啃著羊腿。
直至更夫巡邏,高呼“寒潮來臨,關燈關門”,也可能是這幫遼人折騰乏了,這才消停起來。
四更天漆黑的夜空中,烏雲猶如厚重的幕布,遮蔽原本如銀盤般皎潔明亮的圓月。驛站四周一道道黑影悄然出現,他們皆身著黑色緊身衣,臉上覆蓋著一張特製的面具,臂弩彎刀蠢蠢欲動。
隨著一聲急促的哨聲,弩箭如流星雨般射出,凌厲的直撲遼人,驛站內頓時哀嚎遍地,血花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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