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宦途堪笑不勝悲,昨日榮華今日衰。(第1/2 頁)
楊志渾渾噩噩無目的的行了一夜,漸漸天色明亮,又走了二十餘里,飢腸轆轆,實在有些熬不住。
便尋得處酒店,見灶邊一個婦人正在生火,楊志道:“借些米來做飯,有肉安排些個,少停一發算錢給你。”
婦人聞言抬頭打量了楊志一眼後,轉身從屋內叫出一人,楊志見那漢子身材魁梧,虎體熊腰,又來勢洶洶,遂面露警色,虛張聲勢道:“怎地,還當灑家掏不起飯錢?”
那漢望了望楊志面上的大塊青記,拱手問道:“可是楊制使當面?”
楊志警惕之心不減,握了握手中朴刀,開口道:“灑家便是,足下是誰?”
這漢道:“小人原是開封府人氏,乃是八十萬禁軍都教頭林沖的徒弟,姓曹名正,祖代屠戶出身。小人殺的好牲口,挑筋剮骨,被人喚作操刀鬼。因在山東行商,折了本,回鄉不得,在此入贅在這個莊農人家,卻才灶邊婦人,便是小人的渾家。”
楊志鬆了口氣,道:“原來你卻是林教師的徒弟,你的師父被高太尉陷害,刺配滄州,而後便失了訊息,不知現在何處?”
曹正答道:“小人也是近日剛收到師父來信,那高俅賊子欺人太甚,三番兩次欲要害他性命,我師父一怒之下便將高俅派去的人,悉數了結,如今在凌州曾頭市落腳。”
楊志聞言心生戚然,同病相憐之下正欲打聽凌州曾頭市的底細時,腹中卻不合時宜的傳來雷鳴般的轟響,不禁面色赧然。
曹正見狀連忙告罪一聲:“卻是小人疏忽,招待不周。”話畢,連忙叫老婆置辦酒食相待。
楊志不願違背誓言,連忙說道:“灑家戒酒了,上些飽腹之物即可。”
見曹正不明所以,楊志便將失陷生辰綱一事,從頭備細,娓娓道來。
曹正佩服其心志堅定,便也未勸,只待楊志狼吞虎嚥,飽食一番後,衝其問道:“制使如今作何打算?”
楊志嘆息一聲,答道:“灑家打聽到那劫取生辰綱的賊人投奔了梁山泊,便想找處勢力入夥,等待時機以洗刷當日劫綱之恥。”
曹正一想這不是瞌睡遇到枕頭了麼,連忙笑著建言道:“制使若來晚些,小人許已在趕往曾頭市的路上了,我師父如今在那裡擔任教頭,其下直接管著近兩千馬軍,正缺幫手,制使不如隨我一道去看看?”
當楊志得知曾頭市竟有如此成建制的馬軍後,暗自咂舌,心動不已。又尋思那林沖與他一般都是落難軍官,打起交道來也應容易不少,當場便應下。
隔日,楊志並曹正一家,收拾了些金銀細軟後,朝著凌州方向行去。
而鄆城縣知縣、縣尉、都頭都下在牢裡,等候新任知縣的招狀判罰。
那新任知縣也出自東京蔡太師門下,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這頭一把火便是要嚴懲與賊人私相勾結的都頭雷橫。至於前任知縣與縣尉家中都薄有資產,經上下打點後,皆判了個刺配沙門島,雖然也是九死一生之路,但好歹有個希望。
而雷橫則無這般幸運,自被下獄後,整日受嚴刑拷打,逼其畫押認罪。雷橫很是硬氣,即便渾身皮肉被打得無一處好地,也一直咬牙死扛未曾招認。
近來,宋江的日子也不太好過,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新任知縣又是個以貌取人的官員,那朱仝因有一部虎鬚髯,長一尺五寸,面如重棗,目若朗星,似關雲長模樣,便得知縣賞識,轉做了油水豐厚的當牢節級。而宋江或是為前任知縣心腹,或是黑臉長得不討喜,一直未得新知縣的召見。
更讓宋江愧疚的是雷橫因他私放晁蓋而背黑鍋之事,若放任不管,雷橫恐性命不保。自身前程與義氣相比,終究還是義氣佔了上風。
這日,宋江做東,特地在英雄樓備好酒宴,使人請來朱仝,共同商議營救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