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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辛弈肩頭，誠懇道：&ldo;能忍則忍，有些事就查了個透，也未必翻得過天。尤其是和太子有幹係的案子，最好躲開去。太子他，恐怕還有遺恨。&rdo;

這一席話在辛弈心中無疑掀起滔天巨浪，險些撞翻他維持的平靜。

是夜。

牢獄沉靜，忽聽鎖鏈聲打破靜層。如同冰砸水面，漸起水花。關押在最裡邊的秦王睜開眼睛，看著黑暗中負手在牢前的人。他喉嚨乾澀，身軀無力，只能靠在冰涼的牆壁，盯著那人。

開啟的食盒被輕輕推過來，飯香溫熱的繚繞在鼻尖。這個香還有些不尋常，它讓秦王的眼倏地溫柔起來。

&ldo;難為你們找得到。&rdo;秦王扯了扯嘴角，扶起筷子，手凍的僵硬，拿起時顫抖不由自己。他道：&ldo;聞起來簡直一模一樣。&rdo;

聞起來和秦王妃做的一模一樣。

秦王抖著手輕扒了幾口，飯菜含在口中，他的眸又黯淡下去，好久才嚥了，將筷子也丟在碟上，&ldo;味卻不是一個味。&rdo;

那人一直看著他，並不開口。

秦王靠牆出了半響神，道：&ldo;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會給你找麻煩了。我只是不想再活了，大哥死了，老六死了，老七死了，芷柔死了，啥也死了。我年至此時，本該是與兄弟妻兒好相與的時候，卻什麼人都死了，徒留我一個也平白無趣，不如一併去了，在地下也好結伴而行。&rdo;

那人道：&ldo;有人死得其所，有人罪有應得，這就是命。&rdo;

&ldo;然這兩種都非他們辭世的緣由。&rdo;秦王道：&ldo;他是個劊子手，你卻是送路人。&rdo;

那人沉默，後道：&ldo;這是情誼。&rdo;

&ldo;天殺的情誼。&rdo;秦王死氣沉沉的笑，&ldo;你送人全家，卻還要說情誼。&rdo;

&ldo;你從不是多事之人。&rdo;那人拿出食盒裡的酒杯和酒壺，道：&ldo;這一次是誰多舌，與你講了那般不該講的話。&rdo;

&ldo;我做你的眼十餘載。&rdo;秦王按住酒壺，湊近臉面無表情道：&ldo;你卻殺了我妻兒。&rdo;

那人便不動，也抬了頭，露在慘白月光裡有抹悲憫，道：&ldo;乾淨利落，方能成器。我是為你好。況且那辛桑可是柏九的人遞的呈詞，我想攔，也攔不得。&rdo;

&ldo;若沒你的默示，他做不起那種大生意。若沒你的屬意，他留不下那麼大的把柄。你丟了我兒，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你好歹為人血肉，便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嗎？&rdo;

&ldo;你既這般說。&rdo;那人悲憫越漸擴大，澀聲道&ldo;我是沒有分毫愧疚。&rdo;

&ldo;你怎麼能。&rdo;秦王用力拍在一側的地面，眼中溢淚含恨，&ldo;你們怎麼能。你與他，果真才是親父子，殺子殺弟，冷酷無情。&rdo;

&ldo;冷酷無情才無愧天家。&rdo;那人倏地寒聲，&ldo;難道老六不該死嗎，難道老七不該死嗎，難道這些人都不該死嗎？若非白芷柔死得早，你豈能心甘情願待在京中！&rdo;

秦王咬牙，&ldo;與她何干？你只一句話，我自赴湯蹈火，與她何干？與她何干！&rdo;

&ldo;如今多說也徒然。&rdo;那人推開秦王的手，將酒壺中的酒倒滿一杯，&ldo;你去吧。&rdo;

秦王慘然一笑，&ldo;當年宮中，惠妃意毒殺我母親，你奔走皇后宮中，引來父皇救命。這事我記一世，為此肝膽相照，意在兄弟。不想這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