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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
如果是最開始,安和真的會按照謝琚的吩咐去泡一壺菊花茶來,但是經過這段時間,安和早就看透了,陛下寵愛關公子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所以安和直接忽略了這句話,問起了晚膳:「陛下,今日御膳房備的是酥姜皮蛋、清湯雪耳、如意雞和素筍尖,您看要不要換一下?」
御膳的味道都是好的,謝琚本來也不挑食:「不必,就這樣吧。」
安和俯身應了一聲,立馬退了出去,有關公子在的地方,是不需要他們這些人伺候的。
「好了,關卿,該你做事了。」謝琚把自己的下巴從被子裡挪出來,朝書案方向抬了抬,「看見了那一堆摺子了吧,你幫朕批。」
關寧一目光落到書案上,然後又往下飄了飄,居然用筐來裝奏摺,謝琚到底是累積了多少的奏摺沒批?
倒也不跟謝琚講什麼「這不合規矩」之類的廢話,就謝琚那冰得快要凍住的身子,還是裹在暖乎乎的被子裡比較好,不然非得冷死不可。
自己給自己拖了一張椅子坐下,關寧一拿起了硃砂筆,開始翻開摺子。
這一翻,關寧一就明白為什麼謝琚在看摺子的時候那麼不樂意了,這奏摺足足八頁,寫的全部都是廢話。
前面四頁都是一些請安的套話,引用了不知道多少亂七八糟的典故,甚至還有一處用錯了典,關寧一翻到最後看了一下這是誰遞上來的摺子,約莫懂了。
一個不太有學術的蔭庇子弟,在達州任職,管理一方軍務,如今秦國的皇帝是謝琚,來阿諛奉承了。
再看後四頁,那就更有意思了,足足四頁,一句關鍵的話都沒有說。
看君一份摺子,如看一份摺子。
「陛下,這摺子臣能直接寫個已閱嗎?」關寧一非常真誠地問道。
謝琚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慢吞吞道:「朕覺得寫個已閱都是給他們臉了,你就寫個全是屁話吧。」
關寧一:「……陛下,這不太好吧。」他要真的這麼寫了,那些臣子背地裡不知道得怎麼編排謝琚呢。
「朕又不是所有的奏摺都寫這一句話。」謝琚緊了緊被子,「誰叫他們寫那麼多廢話不說正事的。」
懂了。
關寧一蘸了蘸硃砂,模仿謝琚的筆跡,在摺子上落下了「全是屁話」四個硃批大字,十分囂張。
接下來關寧一也不需要過多詢問了,反正上了摺子不談正事的都寫「全是屁話」,如果有說正事的,關寧一再詢問謝琚要如何批覆。
本來很多摺子都不該由謝琚這個皇帝親自來看的,只是他登基不久,朝中勢力盤根錯節,要是把權力稍微地鬆了那麼一點口子,就會有數不清的惡狼撲上來將他撕碎,食其血肉。
先帝沒有治國之才,還剛愎自用,當了三十年的皇帝,把秦國給折騰得一塌糊塗,後面奪位之爭更是慘烈無比,謝琚從一眾皇子當中殺出,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而想要坐穩這個皇位,他還得繼續付出代價。
他既坐上了這把龍椅,就斷然不會給人把他拉下去的機會。
如行崖邊,半步都錯不得。
「陛下,公子,先用晚膳吧。」御膳房已經將晚膳送到了紫宸殿,安和來請謝琚和關寧一移步用膳。
「朕不想動。」謝琚十分苦惱,離開溫暖的被子對於他來說可真是太考驗人了。
關寧一放好硃筆,起身去拿謝琚的大氅:「陛下要實在是不想挪動,臣也可以代勞一下陛下的手,餵陛下吃飯。」
「那還是算了吧。」謝琚雖然受困於體內的毒而懼怕寒冷,可是他也放不下臉面叫人餵飯,又不是手斷了。
將被炭火烤得暖烘烘的大氅給謝琚披上,又給謝琚拿上了手爐,兩人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