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第2/6 頁)
了的事情,也沒有放不下的事情。偏生一個阿奴,令他忘不了也放不下,將自己心甘情願地置於這樣的田地。
不過就是執子之手,共墮阿鼻,他何曾怕過?
康拓把手慢慢放到了褲帶上,軍人裲襠甲下的連襠褲,是最粗劣厚實的麻布製成,不易磨損、又能抗寒,其色深褐、其面刺手,腰間繫著已然磨得光滑的褲帶,倒讓兩個小太監覺得不好下手。他們雖然自小淨身送入宮中,但過得也是豐衣足食的生活,康拓的衣著簡直稱得上襤褸,就這樣還想要攀上陛下的床榻?
這簡直是世上最傳奇的故事了。
然而當今陛下卻偏偏是個最揣摸不得的存在,就是小黃門這樣身體不全的腌臢貨,見了吳王也難以自持,可那陛下偏偏不喜,卻喜歡這樣出身低賤的人物,委實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但如今太初夫人出手了,那這位奴隸出身的奉國將軍,離陛下床榻真正只有一步之遙了。
恰在此時,康拓趔趄了一小步,因他忽覺腰椎下一陣難以言喻的酥麻難耐,他深知自己自制力並沒有那麼弱,立刻意識到方才入帳後輕輕飲的那口茶可能有問題,明明是處於被人下藥折辱的境地,他的思緒卻不受控制地彷彿回到方才曹姽塗以紅豔丹蔻的腳掌踩在自己膝上,昂藏七尺男兒,竟是膝蓋微顫,眼看就要站不住。
隨著指頭一捻,褲帶繫結散開,粗布連襠褲斜在胯上,被那顫顫巍巍立起來的物事險險掛住。
康拓呼吸還算平穩,只是一聲重過一聲,他也不管下裳已然不整,直瞪著那扇屏風,勉強從牙縫裡擠出來兩字:“那茶……”
“臺城裡收藏的密藥,效用極好,但老身減了分量,效用也極短,將軍不必太過擔心,事已至此,不如坦然以對,咱們早些完事早些歇息,”外頭早已月上中天,荀玉在屏風後頭無聲掩了掩口,打了一個哈欠,年紀老去之後她的精力也越發不濟:“當年燕王也是這樣過來的,臺城的規矩面前,無人可以例外,左右動手吧。”
慕容傀也受過這些?康拓一僵,褲子被小黃門快手扯了下來。
那布料落地的悶響此刻在所有人耳中都似驚雷一般,康拓渾身都僵硬了,荀玉這時伺機問道:“聽說將軍在軍中有個諢名?”她輕呵一聲,彷彿想起什麼好笑的事情:“老身約莫聽說,是叫什麼‘康一尺’的……”
小黃門驚奇地看著康拓黑黝黝的臉膛紅了起來,也許這是因為羞憤?至於那“康一尺”的諢號,小黃門偷偷往那裡瞄了一眼,雖不及亦不遠矣,便不由帶著幾分羨慕。
康拓吸了口氣,這本是他們胡兒十數人當年在嶺南的笑談,但嶺南不比荊襄,康公治下極為嚴厲,如今那些舊日同袍也極少提及這些事,多也是呼延莫趁著休沐偶爾醉酒打趣,荀玉連這種事情都知道,康拓瞬間明瞭她在東魏國內勢力之深厚,便帶上了羞憤咬著牙回道:“同袍玩笑而已,某尚不足。”
他不知,因為這反應倒讓荀玉放下了兩分戒慎,卑下出身的人最忌毫無廉恥之心,想是康公教導有方,一個人於道德上還有顧忌,來日就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來。
此時那小太監在粗略地看了一番後回話道:“稟太初夫人,將軍元陽亢健、中氣十足,即便旦旦而伐、夜夜不空,也是使得的。 ”
荀玉“噗嗤”一聲,連忙打發他們:“如此說來難不成陛下還撿了寶了,只怕你們這奉承可不得法,算了吧,你們退下。”
見荀玉也不似生氣的樣子,兩個小黃門依言便退了下去,留下一條粗葛布的新褲子。康拓想要穿衣,荀玉卻道不急,反問那簾幕後頭:“瞧著如何?”
簾後傳來一把蒼老的聲音:“可去死地,也可至妙境。常說一寸長一寸強,寸斷積弱是不好,過長剛強也無益,這多出來的一兩寸不如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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