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第5/6 頁)
驚恐和傷痛圍在曹姽身邊,吳爽朝他們一頜首,也不囉嗦:“奉康樂公之命,前來營救貴客。”
那揪著曹姽的人得到吳爽肯定,這回總算放開勾著的金項圈,轉而扯住她腰帶,把她整個人扔到馬背上,滇馬矮小,曹姽又善騎術,一下便借力坐穩,她正欲策馬,卻聽吳爽按住轡頭:“貴客莫急,康公有命,山路難行,得罪了。”
他話音才落,方才那人便下手,用不知從哪裡摸出來的布條繞過曹姽腰間,又纏過馬腹,乾淨利落地把人捆在馬上,美其名曰保護乘者不致墜馬。
曹姽幾乎要氣瘋了,從被救開始,她就幾無還手之地,她並非柔弱女郎,慕容傀親授的武藝讓她對敵數個兵士都是綽綽有餘。可是當遇到純粹的氣力壓制,她才知道男人就和駱駝一樣沉重,根本容不得她一分掙扎。
她見識有限,除了慕容傀的遼東營帳和曹致的建業臺城,幾乎未踏足過他處,這會兒被縛在馬上罵罵咧咧,又瞻前顧後不能暴露身份,嘴裡翻來覆去的“混賬”、“大膽”根本令來人無動於衷,她氣急敗壞時,那個牽馬的大漢就會故意把馬往外側引。
曹姽方才親眼目睹墜崖,正心有餘悸,馬一往山道外靠近她就嚇得渾身輕顫,可她倔強無比,越是如此便罵得越兇。小虎失血被人負於背上,大虎見公主受辱要上前求情,卻又被阿洛一把拉住,令得大虎不敢輕舉妄動。
曹姽罵得口乾舌燥,時間過得也快,又走了一個時辰,拐過一個山彎,迎面而來的山坳裡竟是遍地火光。
大洪山營的哨塔此時就在他們山道外側,吳爽拿著提燈揮了兩下,那哨塔的兵士也給出回應,饒是看上去這般近的距離,他們愣是又走了一刻從抵達營門,營門已經大開等著他們到來。
曹姽雖然有馬騎,有狐裘裹著,還有蓑衣披著,但是她罵聲不絕、又被捆著,恐怕除了昏迷的小虎,她是隊伍裡最最狼狽的人。
在營門內迎接她的,是一身甲冑、腰間扶著奇古名劍鎮山的康樂公。這鎮山傳為蜀帝命人所制,用來祭鎮峨眉,魏國大將鄧艾攻破蜀漢,取此劍獻於魏帝,後被賞給了康樂公。
但凡當世英雄,名劍亦不能奪其神魂之彩,康樂公性情耿直,脾氣霸道,又對今上有養育之恩,在所有封疆大吏中是出了名的,即便曹姽在他面前行晚輩之禮也無可厚非。
康樂公身高八尺有餘,雖年近古稀,卻挺拔如松。他的臉隱在甲冑的陰影裡看不真切,雨水在火光中沿著他臉上蒼勁深邃的溝壑流動,一時震得曹姽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已被鬆綁。
名義上新安公主此刻還在會稽的公主府裡大享其樂,因此以康樂公的身份來說,就連女帝都要對他以禮相待,何況隱沒了來處的曹姽?她的確感謝康樂公方才的救命之恩,可她不是傻子,這老兒今日分明給了她一個下馬威。
二人誰都不動,康樂公身邊一個副將樣的人出列,指著曹姽所騎的馬道:“軍營之內,非有軍務不得違令乘馬,來者下馬!”
曹姽已經被雨澆透,無所謂多淋一會兒,反倒是初來乍到就讓人看輕,母帝不發話自己就不能回去,自己豈不是要在這荒山野嶺度日如年?曹姽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今天輸人不輸陣。
“軍令自然要守。”曹姽也頗有豪氣,坐在馬上朝對方拱手:“有軍令亦有國法,今日康公手下對我不敬,家中大人若得知必定不快,敢問康公,又當如何?”
她話音才落,就聽先前那人乾脆地“撲通”跪下,濺起泥水弄髒了他本已髒汙不堪的外衣,聲音冷沉:“屬下自罰。”
只見他執起馬鞭,毫不猶豫地朝面上一甩,立時臉上就現出一道血痕,雨水衝下,澆出一片淡淡的紅痕。
康樂公的甲冑微微一響,曹姽知他如炬目光又落在自己身上,這時除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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