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第1/5 頁)
曹姽和沈洛正端了藥碗回來,聽到大虎這般失態大叫,曹姽暗想果然大虎也拿他沒辦法,這混蛋又不知道如何作弄人了。當下二話不說,就隨沈洛一起邁進了帳篷。
帳中雞飛狗跳,胡凳和小几倒在地上,大虎正追著重傷的阿攬,阿攬則輕鬆閃避著道:“女郎有話好說。”
大虎有苦難言,看到曹姽和沈洛回來,竟然“哇”地哭出來,扯著曹姽衣袖跪下道:“公主,奴婢無能,這個人實在無恥……”
莫非他對大虎不敬?曹姽又直覺阿攬不是這樣人,正要大虎抹了眼淚把事情說清楚,就在眾人眼前,阿攬站直了身體,手在衣襟內四處摳挖,舒服地嘆口氣,才扯出帶著一方鵝黃絹料的手道:“某方才急得滿身大汗,實在失敬。”
曹姽臉一下子僵住,立刻就知道為什麼了。大虎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貼身衣物被男人拿來擦汗,怎能不急?偏這男人氣定神閒,裝作一臉不知情的樣子,彷彿手上不過普通布巾,真是作戲的一把好手。
沈洛已經轉過頭去,避嫌不看,假裝把小几扶起來,將藥碗放在上頭。
曹姽見事情混亂,只好對大虎說道:“你和沈洛先出去,我來和他說。”
大虎先時還不肯,就怕曹姽在這無賴手中吃虧,一直到曹姽承諾他若多看兩眼,就挖他眼珠,他若動手,便砍他雙手,這才把大虎哄出去。
待帳中只剩二人,曹姽豪邁伸手:“拿來!”
阿攬將帕子一抖,軟嫩的絲料上頭清清楚楚印著黏膩的汗漬,使得那鵝黃色無端端深了幾分,曹姽看著渾身不自在,終於下定決心探手去拿,阿攬卻將手一抽,讓曹姽撲了個空。
曹姽的臉便沉了:“你什麼意思?你要學姜太公釣魚,那願上鉤的魚如今被康公抓了在後營飽受折磨呢。”
阿攬將心衣塞回了衣襟,曹姽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總不見得去扒男人衣服,阿攬便悠哉道:“後營有沒有魚我並不知道,但昨日發生在後營的事我是知道的。”
曹姽心裡“咯噔”一跳,莫非這兩人還真是郎有情妹有意?她略帶輕視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一副顯而易見的胡人長相,因不修邊幅更顯得粗魯獷邁,難不成他還指望著福清真的歸依匈奴劉氏,想撈個現成的北漢駙馬都尉來做不成?
她眼中不由就帶了鄙夷,阿攬知道她想歪了,也不點破,反而問道:“昨日你在後營,可是燒壞一條褲子?”
曹姽一愣。
阿攬見她模樣好笑,正好坐下端著藥碗一飲而盡,藥汁因他大口灌入有絲絲流下脖頸,他喝完放下空碗抹抹嘴,又將心衣拿出將汙漬抹了抹,這時曹姽已經忘記要去阻止,他才繼續道:“今日雷大嬸前來送衣物,說是褲子補都補不上,要我找軍需官再去領一條,這一往一返少說也要三日,所以我最近都沒的褲子可換。”
曹姽目光落在他那條粗麻布胡褲上,才吶吶道:“我昨日一時情急,賠錢也好,去給你弄條褲子也罷,就當我向你賠禮,但你需把東西還我。”
“中下縣尉俸祿二百石,我如今有錢。褲子向軍需申領,不過多花些時間,也並非領不到,某如今什麼都不缺。”阿攬慢慢道來。
曹姽咬牙:“你就是不肯還來對吧?”
阿攬笑道:“何為借?何為還?公主欠我一條褲子,我欠公主一件……”他指指胸口:“姑且稱是衣物,不是正好兩廂扯平?”
鬼才和你扯平!曹姽咬牙切齒,且不說那條破褲子和自己的衣物沒的比,自己的貼身衣物被扣在男人處,這算什麼?
帳外大虎眼圈發紅,沈洛看她慢慢止住哽咽,才勸道:“你不必生氣,阿攬不是壞人。”
“是,他不是壞人。”大虎啐了一口:“他是無賴!”
曹姽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