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第4/6 頁)
睜開眼,卻不掩其中精光:“此事竟與阿奴有關?”
荀玉便趁此全說了:“自那日會稽盜賊之事後,建業便有風傳,周家小郎君施救於遇劫眾人,然三公主卻不顧恩義,拒絕施援於周郎君,建業流傳三公主刻薄寡義,言辭十分難聽。”
“伽羅雖略施小計傳話於朕聽,但阿奴是她妹妹,伽羅不會做這等絕事。”曹致撫掌,並未大發雷霆,然原本就清冷的嗓音裡添了一絲凜意:“只不過一個小小女郎,自以為聰明,卻不知真正人上之人,不必任何手段,一番刀斧,人便永遠說不出話來。”
荀玉拜伏在地,絕對地忠心於曹致:“陛下說得極是。”
曹致撫了撫卷在腳下的銜蟬奴,反令荀玉:“明日讓阿奴來太極殿一趟。”
曹嫿未因此事受罰,照樣日日打理她的各式髮髻,聽貼身的宮人說道陛下傳了三公主,她反往飛天流雲髻裡笑眯眯地插了支酷似曹姽眼眸的琉璃蜻蜓簪。
她努努嘴道:“母親不過說她兩句,說不得阿奴還撿個大便宜,那王慕之不管是個什麼東西,偏投生在王家。若日日對著,總比那對碧色玻璃盞好看些,給我扔了去!”
曹姽不知周威竟跪在太極殿前,聽大虎說他的腿上還未大好,曹姽見他時周威不知已跪了多久,他一言不發直挺挺地跪著,曹姽縱是走過也目不斜視,身上卻似糟了夏日的暴雨,汗溼了重身。
見此景,曹姽急急便闖入了東堂,母親極少在式乾殿之外召見他們這些子女,她心裡不由犯怵,東堂乃是議國政的地方,曹姽不知自己何時犯過了大事。
曹致並未一板一眼地處理政事,曹姽進去時,她正拿著一個色彩鮮豔、牛皮蒙成的小巧鞠球逗著銜蟬奴,荀玉宣了曹姽進來,她也無所謂被看見,信手將鞠球一扔,銜蟬奴跟著那小球竄到了隔室,自顧自地玩起來。
曹姽待著的地方,它也不會主動靠近。
母女說話,雖不親密,卻並不耍心眼,曹致正身坐下,望著下首的么女:“當日是你言明不救周威?”
曹姽原本就在猜母親召見的用意,又見周威長跪在外,心裡早猜得*不離十,便直直跪下:“是!”
曹致並無絲毫怪罪的意思,彷彿是個只想知道女兒所思所想的母親:“為何說那樣的話?你不怕人說你是反覆小人?”
是她不願意救周威的話?還是威脅王慕之不要動周威的話?曹姽不解,便兩者皆答:“救就是救,不救就是不救,女兒沒什麼解釋的。”
見曹致不說話,曹姽大著膽子陳情道:“女兒的弩機乃是父親所贈,雖是銅製,制式卻與母親御用之物未有不同。白虎腹中只有三箭,我若是拿這三箭解周威之困,今日大概並不能在式乾殿回話。阿爺從小教我,三箭不出匣,出匣定乾坤。周威是個好男兒,他若不是自己逃出,女兒不會救他!”
“小人不會理會你的所圖,你當日說話若像伽羅那般……”曹致有些煩躁,自己截斷了話頭:“也罷,你若行事如伽羅,你便不是你。”
曹姽聽這話更像自言自語,但她聽得懂母親並未怪罪,就想該為周威求個情。
不料曹致似乎知道她所想,不欲多言就讓荀玉帶她出去,曹姽在廊下遇見了慕容傀。慕容傀難得進臺城,曹姽便撲上去抱著自家阿爺的腰,慕容傀想她才惹事,若是將她帶出去,唯恐曹致又要生氣。曹姽也乖覺,不求他事就求讓周威快些回去躺著養傷。
慕容傀大笑捏她臉蛋:“我家小阿奴莫不是擔憂心上人?”
曹姽沒好氣地拍開那隻大掌,一本正經地道:“阿爺莫胡說,你答應我讓周威早些離開就是了。”
“好!好!阿爺不說!”慕容傀有些鬱悶。
再看阿奴,早像草原上的鳥兒飛出老遠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