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第3/6 頁)
臉像是討債的惡鬼,阿爺告訴她狹路相逢勇者勝,下不了手的是慫蛋,她使出渾身力氣把周身的竹簡都揮下去:“敢說本公主是雌貨,我就雌給你們看!”
一大卷《農政梗要》像塊石磚一樣砸到陸參頭上,當即就幾乎把他砸暈過去,緊接著是像驚雷一樣的傾覆聲,吵醒了整個臺城。
在門外值守的小黃門被從睡夢裡嚇得跳將起來,拿著笤帚喊了幾句“地動了!地動了!”
一會兒他又發現不對,便悠悠伸了個懶腰。舉著笤帚小心翼翼往書閣裡走,一隻不知打哪裡來的野貓踩著他的紗冠跳出去,又把他嚇了好大一跳。
因書閣內忌火,小黃門不得點燈,好不容易才發現大堆傾覆的竹簡和一個空落落的書架。藉著夜色,一個白影從書架後竄了過去,當即把小黃門嚇得一個趔趄,差點絆倒在書簡堆上。他嘴裡罵罵咧咧地扶正歪了的帽子,對聞聲而來的兩個禁衛表示沒有大礙,幾人便開始清理書簡,還不足一個時辰秘書監就要來人了,若不清乾淨,便只能認罰。
未想到,書簡還未清理幾冊,倒清出兩個人來。
小黃門又差點嚇了個倒仰,所幸身邊有兩個帶刀大漢,他不至於無狀。再細一打量,那兩人不過是十五、六歲少年,哀哀痛吟著,臉上有血流淌煞是可怖,一時分辨不出是誰。
倒是其中一個禁衛認出了他們頭上的進賢冠以及身上紫色官服,恐怕是這次新進授官的及第才子,想來趕早來拜見大儒也在情理之中,卻不知遭了此等無妄之災。
小黃門連忙稟告了上頭,那年長些的侍中一眼認出二人身份,想著事情恐怕可大可小,便招了值夜的醫官看診,天明便將二人送回了家。因二人身份敏感,就連太子宮也被驚動了,曹修一早面見了母親之後,便特地去了王陸二府探訪自己的屬官。
與此同時,東宮的禁衛卻在進出集賢閣的夾道上抓到一個了不得的人,手上有傷,身上有血,再聯想到那兩位受傷的郎君,太子又不坐鎮徽音殿,周威無法,只得命人直接把人送進了式乾殿讓曹致決斷。
曹致坐在上首,微蹙著秀眉見慕容傀擔心地把曹姽上下都打量一遍:“阿奴,你怎的這樣不受教!讓你待在燕王府,你卻要回臺城,這下弄得滿身是傷,阿爺可心疼!。”
曹姽心虛看看端坐著的曹致,慢慢跪了下來,也不解釋:“母親明鑑,那兩人受傷之事,是女兒做的沒錯!”
慕容傀很是意外,看看曹致,又看看曹姽,突然“哈哈”仰天大笑著把曹姽從地上提起來,聲若洪鐘地讚道:“那王陸小兒是你教訓的?幹得好,不愧是我的女兒!”
☆、第十七章 (預祝三八加更)
曹致冷怒道: “慕容傀,你要麼閉嘴,要麼出去! ”
慕容傀訕訕放下曹姽,給了女兒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退到殿側自己平日慣坐的圓墩上,靜默不言。
哪知道曹致卻道: “做事瞻前不顧後,還是被你兄長的宮門禁衛抓到,且周威正直,這要如何瞞過皇城內外? ”她又不解道: “朕觀你先前心儀那個王慕之,平日多有親近之舉,如今怎下這般狠手? ”
曹姽臉一紅,不自在地囁嚅道: “女兒從前沒見過這般好看的郎君。 ”
慕容傀冷哼一聲,低聲嘟囔了幾句,曹致則失笑,藉著荀玉的手抿了口茶道: “朕倒不知你這般愛美色,既愛美色,怎又捨得毀傷? ”
大殿空曠,母親的話一字一句敲進曹姽耳朵裡。戀慕嗎?從前是有的。前世母親過世後,父親不欲留戀這江左的傷心地,待在遼東不肯回來。兄姐已變成墓碑上的明德太子和豫章公主,化為黃土漠漠。至於自己,孤零零地坐在御座上,四顧無人,只有一張張想從自己身上得到權勢和榮耀的臉。
她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