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第2/6 頁)
勝許多。
這中人似乎是個有手段的,他這樣遮掩及禁錮,除非是他自己把曹姽放出來,不然恐怕曹姽並沒有什麼掙扎的餘地。於是曹姽選擇儲存實力,如果她忍得下去的話。
香油濃烈而滑膩,幾乎將她整個人泡在其中,雪白的袍子被浸得鼓起,撐滿了所剩不多的空間,幾乎全堆在曹姽的臉上,曹姽深吸口氣,卻吸進滿鼻子的刺激香味,差點又被燻昏了過去。
突然牛車的顛簸就停了,她聽到隱隱約約的人聲,開始還有來有往頗為平和,不知為何慢慢吵雜起來,就連馬也開始不安地嘶鳴跺蹄,那種不安連曹姽都感覺到了。
然後有人開始往地上卸貨物,曹姽感覺到自己被人抬著放到了地上,她不知道其他東西里面有沒有藏人,但她只能期待自己不被發現。可是迎接她的是外頭的一聲慘叫,似乎只可能是車伕的聲音,接著就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那輛馬車也被推下了山崖毀屍滅跡。
“開罐!”一個漢語極為彆扭的男音說道:“這車上有女人。”
說是開罐,曹姽立刻就辨別出武器堅硬的握柄狠狠敲碎罐子的聲音,與她同被轉賣的幾個女子,有的還在昏睡,也許這是不幸中的大幸,她們暫時還不知道自己要經歷些什麼;而那些和曹姽一眼已然醒轉的,在發現自己面對的是如豺狼一般的胡人時,不是失控地大哭大嚷就是立馬驚厥了過去。
奇怪的是,這群胡人做這一切井然有序,偶爾也說笑似的對虜獲的女人品評幾句,卻不見他們手腳不乾淨。曹姽心中暗喜,待自己也被從缸中提起被扔進那些女子當中,被盡力隱沒身形,以她的武功,待得胡人放鬆警惕,逃跑必不在話下。
只是如今天色已暗,襄陽城恐怕因為自己失蹤大亂,曹姽一想到康肅鐵青的臉色,不由心悸起來。即便獲救,康肅定也饒不了她。
曹姽眼睛一閉,只待時機,她想得容易,卻不知道自己有多顯眼。她一身少年郎的雪白衣袍,在一群女郎中間本就顯眼。雖盡力隱沒人群裡,可那雙被綁縛在外的手,卻比冬日積而未化的雪色還要純白。
當即便有人發話:“把那個穿白衣服的帶過來。”
曹姽知道他們說的是自己,越發不敢抬頭,只覺得那聲音似乎是個年輕男子,語氣凜冽高傲,像是不甘聽落的雛鷹,下一刻她已被拖到那人身前,曹姽不敢抬頭打量,只能注意面前目力所及之處是一匹油光水滑的大黑馬,一雙鞣製的黑羊皮靴,只是靴內隱隱露出端倪,是一柄金烏匕首,手柄上那隻鷹的翅膀露在了外面。
她心裡“咯噔”一跳,原本以為這只是流竄邊地打家劫舍的胡人,這下可好,曹姽並不笨,她心裡已有了不好的猜測,自己的逃跑之路鐵定是無法如願了。
既然到了這步,她也就拋卻了顧忌。大大方方坐在地上,抬頭打量來人。
來人立馬橫刀,短襟長氅,銅帶束腰,內裡露出皮襖一角。年輕的臉上長了青髭,曹姽見過慕容傀這副不修邊幅的樣子,定是很久都沒梳洗。不過當曹姽看見他的防風皮帽裡的金鷹頂錐一角以及胸前的狼牙金牌,不由在心裡暗罵一聲,她這東魏公主如今被敵方抓了是沒錯,可是對方這麼有來頭也亂跑到邊界來,難道不怕被東魏抓走嗎?
她如此胡思亂想,也不擅長掩飾心思,對方看她神色有趣,雖然她穿著男袍,可是香油浸透後,豆蔻女郎依然現出窈窕的身姿,是男是女已經昭然若揭,可是她這樣古怪的打扮,難免就激起旁人的興趣。
那人也不翻身下馬,探手就像抓兔子一般揪著曹姽的衣襟把人拎到馬背上,鉗著她的下巴仔細端詳一番,皺了皺眉,已有下屬把一團乾淨的雪送到他手上,他接過就一把糊上曹姽的臉。
曹姽被凍得大叫,饒是她四肢有力,卻敵不過力氣和黑熊一樣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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