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第4/7 頁)
侍候,雖然現在有所收斂,並不著意胡鬧,但是也不會刻意給好臉色。
她這樣不加防備的縱情笑容,除了父母兄姐便只有眼高於頂的王慕之瞧過,以曹姽的容貌身份外加全心傾慕,這王郎君彼時也與曹姽有一番恩愛相對,只曹姽鮮少以女郎的情態示人,除了男裝的緣故,也因為自小跟隨燕王慕容傀的灑脫所致。
她這一笑,頓掃殿內凝滯的氣氛,因康拓沉默,潘崇名一力維持氣氛正覺得如坐針氈,這時像是普撒了一遍甘霖,連忙把握住機會道:“公主開懷,不知可否與臣下們共享?”
先前阿舟得她阿爹提點,曉得上座是個女人,距離又遠,便沒有細細打量。此時明目張膽地抬眼看去,卻見是個似女還男的美貌少年,白袍高冠,通身的氣度,光是拈著酒杯的一根手指就可以抵得過她整個人了。似乎感覺阿舟在瞧她,曹姽眼梢揚起,一雙烏黑的瞳仁瞟過來,嚇得阿舟渾身僵直,更是往康拓身邊靠。
潘崇名原沒指望曹姽給他面子,東魏女子當政,若說有什麼好處,便是曹氏族人都樣貌絕頂,佔著主座賞心悅目,但是就不必指望與他們這些武將同樂了。潘崇名卻不知曹姽響徹建業的名聲,不然他必不會開口應話,曹姽拿人取樂的本事,實非潘崇名可以想象。對外事務康拓一力承擔,便給了潘崇名一種曹姽不過是來掛個名,是女帝給子女賺取名聲的刻意安排。
卻見曹姽笑罷,並不以袖掩口,她容貌上乘,齒如編貝,大笑也是一種極致之美,只見她放下酒杯,朝孫冰招了招手道:“我笑恩赦侯妄自菲薄,若不是體態笨重,倒也是個容貌清秀的郎君,又兼曾經貴為一國之主,未必就在王謝之下。”
平心而論孫冰體態豐滿卻眉清目秀,加之二十不到,完全還是個少年模樣。他平日也是巧思善辯之人,只是長處都不用在治國上,現在見曹姽稱讚於自己,孫冰心頭一鬆,順勢便諂媚道:“臣下這幾日蒙康將軍照應,一應不缺。只是常日無聊,便做了一樣物事敬獻公主。”
見曹姽並無不可的樣子,孫冰順著杆子往上爬,著人從自己被禁錮處拿了那樣東西出來。原來孫冰被抓那日身上還穿著華麗的披掛,不說衣飾就連襪履上都綴滿了珍珠,東魏也沒有窮兇極惡要把他剝得一乾二淨。他便問康拓要了一挺馬鞍,將珠子扒拉下來,在馬鞍兩側用珍珠結成飛鳳之形,此時大殿燭火映照之下,一對珍珠鳳凰流光溢彩、美輪美奐,其手藝的精美大出曹姽的意料。
“本公主嫌它膈人,你留著敬獻我母帝吧。”見孫冰立刻垂頭喪氣,曹姽又戲弄他:“你要是把這份心用在治國上,又怎會淪落如今的地步呢?”
孫冰好像就沒長臉皮:“公主說得是,只是若沒有這樣的機緣,臣下又怎能有幸服侍公主呢?”
潘崇名老臉都掛不住了,曹姽也為這位南越曾經的皇帝毫無禮義廉恥所震驚,不過轉念一想大約孫冰這人做什麼都不會令人驚訝,此人窮奢極欲、不顧旁人也不顧廉恥,不過只為自己活下去、活得好而已。
曹姽又招招手:“你且過來,給本公主斟酒。”
孫冰表現得喜不自勝,他心思靈巧又會說話,身材雖胖也不見遲鈍,倒也讓曹姽臉上始終掛著笑,餘下人都詫異這哪是曾經做過帝王的,分明天生就是個侍候人的命,阿舟發現康拓的酒杯半天不見一絲少,又忙忙勸酒,康拓卻只和鄰座的沈洛商量一些無關輕重的事體,哪裡都不去看,更別說看她了。
酒酣耳熱之際,曹姽欲向所有人敬酒,卻踉蹌一步,一看竟是木屐的繫繩斷了。她臉上悶悶地坐回去,抬腳卻是往孫冰面前一送,滿不在乎道:“恩赦侯既然手巧,就將我的木屐修好。”
孫冰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自在,探手就要去解那鬆垮垮的繫繩,曹姽腳上包著白色織錦的襪子,柔軟輕薄,勾勒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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