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第4/6 頁)
康拓不知葛稚川心中如此複雜,他接過葛稚川絞了熱巾子,咬著牙敷在自己前臂上,這才覺得雙臂如針扎一般痠痛。因那人是曹姽,他也只願曹姽這般袒露在自己面前,絕不接受假手他人,途中盡心盡力毫無一絲敷衍,這數個時辰的勞作早已超過了他身體的極限,就算雙手不廢,那也需要調理一段時間,近日是提不了重物了,照葛稚川的想法來說,最好康拓的手這幾日就乾脆不要再用了。
因曹姽不像先前死人一般沒有反應,康拓將她的症狀一五一十說與對方聽:“她曉得自己的情況,我安撫她,她也能認出我的聲音,現如今又昏睡過去。”
葛稚川聞言精神一震,從榻上跳了起來:“既有知覺,又能分辨來人,便是腦子沒有大礙,只要溫度不再燒上去,熬到凌晨便沒有大礙了。我去煎藥,等等就來,你莫要離開這裡,好生休息一下。”
葛稚川的話說了白說,康拓如今是最坐不住的,見對方說曹姽情況已有好轉,他艱難地執了油燈繞到窗前,朝著外面劃了三下,算是告知外面的人曹姽的情況已經平穩,暫時不用操心。他自己何曾有這樣虛弱的時刻,不過舉著一個油燈,就手軟顫顫地幾乎要舉不住,他扶著桌子坐回去,只得無奈苦笑,裡頭躺著的那個年輕女郎從來就不肯讓人少操些心,而自己竟然如此甘之如飴。
隨著葛稚川的歸來,二人又合作著給曹姽又餵了一趟藥,曹姽一身藥汁的模樣也很狼狽,葛稚川卻不讓洗,說是喝藥敷藥,內外發散,許是天亮就能醒過來。
至於他和康拓,如今只過去半天,不好確定自己有沒有得這兇險至極的疫病,餵了藥便退了出去,康拓累了整夜,又坐了將近一個時辰,才輪換了葛稚川來陪護。
曹姽雖暈迷,但自己生病及昏睡期間少有的清醒時刻都是記得的,她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待在一間陌生的房子裡,可說是貧苦至極、家徒四壁,白白的兩面牆上掛著道家煉丹的兩個教祖,曹姽認不清楚,但直覺表示厭惡。因為在床上躺了太久,她一起身只覺得金星亂冒,只好隨便扯住一縷帳子支撐住身體,喘了兩口氣才緩過來。
曹姽低頭看自己,衣衫還都好好地穿在身上,談不上整齊,也說不上凌亂,但周身發散出能把她自己燻昏過去的刺激藥味。她一怔,扯開自己衣領往裡看去,即便有心衣,胸前下腹均都遍佈了黑褐色的藥膏,而由於有人蘸著膏藥不停搓揉她的身體,淨白的肌膚上留下點點指痕,觀之觸目驚心。若不是曹姽一副大病初癒的虛弱的模樣,連嘴唇都是白的,恐怕沒人相信她這是大病一場,反而會覺得她狂歡整夜了。
她咬牙切齒地想起夢中那胸乳震動的羞恥感,康拓言猶在耳的聲聲呼喚,突然猛地提起被單往地上一砸,可惜她憔悴力小,被子也是棉花填充,根本扔不遠,反倒讓自己眼前一黑,一時只有喘氣的份。
葛稚川還在外面守著呢,聽見裡頭有動靜,先是一喜,然後隔著簾子恭恭敬敬問道:“公主可是醒了?”
曹姽連忙拾起被自己拋擲的棉被裹在自己身上,然後讓葛稚川進來,葛稚川把熱氣騰騰的藥碗擱在桌上,因這位公主和他一照面就暈了,根本來不及認識,他便先作了個揖:“見過公主,小民葛洪,字稚川,在此地研醫煉丹已十多年,乃是普普通通一個方士。”
“將我救活了,你也並不算普通。”曹姽想著往後少受罪,不用葛稚川催促,便端起藥碗一飲而盡:“你若是願意出山,幫助本公主解決羅浮山不遠廣州府的時疫,加之這次救命之恩,本公主必定求了母帝,對你重重封賞。”
葛稚川知道曹姽能力大,但是她給予的並非自己想要的,他收拾了藥碗,卻拿出少許紙包的蜜餞,朝著曹姽笑了笑:“小老兒是出了些力,但救公主的卻是另有其人。”
曹姽故意對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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