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第5/6 頁)
果腹、無力再戰罷了,可那雙眼睛卻像森林伸出亟待覓食的小狼,尖牙已經感到了血液的芬芳。
阿攬放下東西,並不廢話,曹姽盯著還在冒著熱氣的食案,喉頭埋在衣領中暗暗滾動了一下,卻鼻子輕哼一聲,頭轉到了一邊去。
大虎見公主沒有拒絕,也不像上次那般為難,就上前接下了陶盤,曹姽回頭看的時候,人卻已經不見了,這麼個山一樣的大高個,動作之間卻是端的靈巧,曹姽上回早已領教過了。
即便今日添了菜,落在曹姽眼裡依然乏善可陳。醬湯太過鹹澀,麥餅乾癟得和冬日裡的樹葉子一樣,曹姽勉強嚥了幾口,又情不自禁去掏枕邊裝著逐夷醬的陶罐,失望地發現裡邊空空如也,好幾天前就已颳得渣都不剩。
但是今天的轉機代表康肅的態度有所鬆動,入夜以後,曹姽眼睛骨碌碌亂轉,瞄著外頭倒映在牛皮帳上來回走動的人影和此起彼伏的呼喝,心思便活絡了起來。
康肅治軍極嚴,前日大雨漸停後,曹姽的帳子處在後營,雜聲極多,她夜晚睡得極不安穩。而相對的,除了這些後營雜務的喧鬧之聲,兵營卻是極為安靜的。
而此刻卻極為不同,傳入帳子的聲響雖空朦,卻透著雄渾的力道。
曹姽看看蔡玖和大小虎,慢慢挪到帳門前,偷偷掀開厚重的門簾,發現平日守衛的四個兵士如今只剩一個,呼嘯的山中夜風捲入帳內,夾雜著火油味和一股粗冽的腥羶的汗氣,有那麼一刻,曹姽甚至以為自己回到了遼東的草原上。
遠處軍營中央的篝火熊熊燃燒,幾乎灼到了天上的星子。那股氣味來源於山腰空地上百個裸著上身的兵士,他們圍成圈,朝著圓圈中央的二人,喊聲震天。
阿攬和呼延莫精赤著上身,雙肩寬闊、肌肉賁起,一人頭戴小冠和麵具,一人腦門上綁著根箭,雙臂纏了紅綢,均作出角抵之姿,身上被篝火映照得呈現一種油亮的古銅色。其中呼延莫是出了名的力大無窮,邊上拱手而立負責判定的孔豚才揮下手臂,他就如一頭蠻牛一般衝了上去,卻在近身時候一彎腰,就勢牢牢抱住了對手的腰腹,想要將人衝翻在地。
對手也並不是一擊就倒的孬貨,阿攬就著衝力往後滑行兩步,在泥地上拖出兩道深深的凹痕來,又牢牢站住,周圍的呼喝聲更大起來。
人的鬥志在這種場合完全被激發,阿攬一隻手狠狠按住呼延莫的肩背,屈膝就往他小腹頂去。呼延莫也不示弱,騰出一手來掐住了那隻腳,悶著頭大吼一聲,就著抱腿的姿勢將阿攬半個人整個舉了起來。
只要其中一個人在這時候失去平衡,勝負就會揭曉,而一腳離地的阿攬此時明顯處於劣勢。可無論呼延莫如何用力,對手的另一隻腳就像生了根一樣,呼延莫自始至終全靠蠻力而搏,但蠻力此物全靠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屏住的一口氣一旦洩出,阿攬就知道自己的機會到了。
他攀住呼延莫的背,胳膊更用力地扭壓對方頸項,待呼延莫憋不住開始喘氣之時,使出“摔胡”之技,抱住他往地上一滾,呼延莫氣一鬆,就被阿攬牢牢壓在地上,不過他力氣非同小可,猶如困獸猶自掙扎,阿攬幾番都差點壓不住他。
只是呼延莫上場就全盤押上,不如阿攬懂得儲存實力,此時已是強弩之末,來回扭動一陣,就只好四肢攤平認輸了。
阿攬這才鬆開手,把棄置在一邊的軍服撿起搭在肩上,走過去輕輕踢了一腳在地上喘氣的呼莫顏,只是劇烈起伏的胸膛顯示他自己也不太好過,吐納了幾下才道:“起來,剛才那勁兒到哪裡去了?”
旁邊就有人起鬨道:“呼莫顏,以後力氣可得省著點用。”
眾人都笑起來,呼莫顏也不懊惱,身子底下泥石硌著背不舒服,他稍躺了下便起身,抹了抹臉乾脆認輸:“在嶺南的時候,我等就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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