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第3/6 頁)
入主昭明宮,惹得民間議論紛紛,建業酒肆聚集之地,便有個大膽的說書人,有模有樣地說起了女帝以納才名義召幸士子的風流事,說得有鼻子有眼且有聲有色,酒肆聚集之人一日比一日多,這日早晨酒客們正待這說書人接續昨日未完之韻事,聽那一個不甘寂寞計程車子偷穿了與吳王相似的衣服,於月夜在女帝寢宮之前吹壎,期期艾艾、纏綿悱惻,惹得女帝對其寵愛不已。
吳王卻因此大怒,藉口小事將那士子廷杖,打得人家起不來身,一狀告到女帝面前,一個是原配的謫仙吳王,一個是新納的新鮮郎君,女帝正是左右為難……
正說得眾人翹首以盼,卻見一個原本立於門口的乞丐突地衝了進來,於所有人都未反應過來之時,掏出一把匕首深深扎進說書人的胸膛裡,頓時一腔熱血噴出,把坐在前排的酒客茶客濺了個淋漓盡致。光天化日之下於人煙密集之處行兇,且那說書人又是在議女帝陰私,這下非同小可,訊息猶如漲了翅膀頃刻傳遍建業。
只聞得女帝大怒,限令廷尉署於一旬日之內破案,定要嚴懲這白日殺人的窮兇極惡之徒。大臣們卻議論紛紛,直說女帝是藉故洩憤,且不論曹姽心裡頭怎麼想,眾人的目光都膠著在了這樁案子身上。
建業的風聲順著長江,慢悠悠地也飄到了荊襄之地。
呼延莫看了看康拓的臉色,默默地擦拭自己的佩劍,阿攬同女帝那說不清道不白的事情他心知肚明,只是阿攬這次回來,看樣子沒有再走的意思,女帝也已經迎了王家的郎君為夫,若說二人還藕斷絲連,卻連個通訊都沒有,呼延莫吃不準,但是他直覺二人之間沒完。
他到底藏不住話,便咋咋呼呼道:“阿攬,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不管怎麼說,這陛下也太荒唐了,三百個男人還有個比女人還美的王郎君,這可怎麼消受得起?雖是隻有累壞的牛,卻沒有犁壞的田,這麼個數目,只怕來年也生不出莊稼了……”
康拓知道呼延莫的德性,只笑罵:“說了你多少次,原該動動腦子,別聽信這種沒有根據的謠言。”
呼延莫沒放在心上,只“嘖”了聲:“我要腦子做什麼,你有腦子就儘夠了,你指哪兒我便去哪兒,”說著他還嬉皮笑臉道:“早知道這樣,你從建業回來之前,還不如拔個頭籌呢,那可是天之驕女……”
怎麼沒有拔頭籌?康拓有些恍神,可那還是個花骨朵呢,絕色傾城來日可期,卻不是現在,而現在的他也還配不上。但是曹姽當日在先帝病榻前的模樣,康拓只要一記起,就止不住的心疼以及……驕傲。
她定在等著自己。
康肅大約也是知道內情,他是三朝老臣,曹致臨終想必也提點過他,康拓一回來,立即接手了荊襄之地一半以上的重兵,慕容傀的戰馬也源源不斷地湧了進來。南邊打不過匈奴,很大原因就是出在馬身上,但是康拓提出“快”之一字,對於戰馬的要求卻令慕容傀也覺得棘手。
此事不經過三五年不成。
康拓想著沒有曹姽,有馬也好,自己有三百匹馬,曹姽身邊卻有三百個男人。
他理智尚在,卻止不住氣悶。
入夜,簡陋的床榻微微擺盪,一個身背遒勁的大漢坐在榻沿,脖子後青筋隱隱而現,渾身蒸騰著熱氣,上身打著赤膊,下邊褻褲鬆垮垮垂著,油亮的汗珠順著他鼓起的肌理順著蒼勁的腰背一路沿著脊椎滾落,最後隱沒在薄薄的衣料裡。須臾,他長舒一口氣,繃著的全身漸漸鬆懈,手裡捏著的鵝黃布料是這鄙陋室內的唯一豔色,上頭繡著的百蝶穿花如今卻被點點白星沾溼了。
康拓懊惱起來,將那黃色的心衣浸在陶盆乾淨的水裡擰乾淨了,晾在布巾架子上,著實看了半晌。眼光又落到矮几上包著的一打陶罐,他在嶺南待了好幾年,這是他假公濟私蒐羅來的荔枝蜜,最是滋陰養顏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