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第2/6 頁)
些,但在此時的廷尉監看來,卻是觸目驚心。
他知道皇帝在看著自己,當下不敢裝糊塗,抖著手拾起被放在漆盤裡的匕首,緩緩地併入那隻綠鯊皮的刀鞘中。廷尉監還帶著一點僥倖,但是入底嚴絲合縫的手感讓他知道今天自己怕是要交代在這裡,他顫抖著手高舉著那把匕首,額頭抵在錦石地磚上大呼“陛下饒命”。
堂上稍稍有腦子的人都覺得事情彷彿不對,那匕首原該是兇器,皇帝又是從哪裡找來的與之匹配的刀鞘,且嚴絲合縫,況且綠鯊皮又是個罕物,那勾結在一起的酒肆老闆和遊俠乞丐又怎麼會有這樣的名貴器具?
這事情著實透著怪異。
但即便王道之也只是以為皇帝在給廷尉署下了限期破案的死命令之時,同時又派出了羽林人馬另圖破案,這廷尉監的當庭上報恐怕有所疏漏。
但這也說不上大錯,何至於就嚇成了這樣。
“朕讓你一旬破案,你可知這一旬的日子裡,朕天天都等著你求見呢!”曹姽嘴邊噙著冷笑:“讓朕失望的是,這十多日你都沒來……”
廷尉監已經全然不敢回話。
曹姽將手上的帛書也一併扔在了廷尉監的頭上:“通篇鬼話,編的頭頭是道。朕在東堂過問此事,也並不是要知道此事情的前因後果,只不過希望廷尉監能夠問朕一句‘何以這刀鞘會在朕的手上?’又譬如“這案子與朕有什麼關係?’你若查不出也就罷了,可你竟然騙朕,這瀆職之罪和欺君之罪,差別可大了去了!”
王道之一聽曹姽這句話,頓時醍醐灌頂,他沒有料到這竟然是皇帝的圈套,不說這滿朝文武,就是整個兒建業城也成了她曹姽掌中玩物!可明知這廷尉監只是個倒黴的替罪羊,是曹姽下刀所在,王道之內心深處卻沒什麼不滿,也許從曹致死後自己就在期待這天,然而他原本以為曹姽是沒有這種資質的。
這廷尉監也是活該,這所謂的破案竟然全部都是捏造的,並不如王道之先前所想是小疏忽,這樣一來此人中了曹姽計謀,竟是死不足惜,只可惜區區一人,不知要將多少人拖下水去。那廷尉監渾身抖如篩糠,不停叨叨著“陛下饒命”!
曹姽站起身來,著左右侍衛將那廷尉監押了下去,她撿起那把匕首端詳幾回,到底是自己素日的舊物,流失在外多日,手感也依然不錯,這時還有不長眼的出來為那廷尉監求情,直說堂上所述語焉不詳,實不知廷尉監到底犯了何罪。
曹姽只好笑罵一聲“蠢材”,將匕首收入袖中:“這本是朕的愛用之物,朕初登大寶,想要試試你們的辦事能力。便從牢裡提了兩個死囚,許以重金給他們的家人,讓他們給朕在建業的繁華之地演了一場戲。這兩個死囚一個扮作說書人在酒肆大肆宣揚朕的‘風~流之事’,另一個扮作乞丐找個日子刺死了他,而後被朕派人殺死,充作一件無頭大案。”
底下人顯然被曹姽興之所至編出的一場戲給震驚了,這皇帝竟然在建業城裡光天化日僱兇殺人。
“朕以為廷尉監會給朕三個答案,這最上乘的答案便是他帶人來質問朕,質問朕為何要以死囚為伶人,擾得建業城不得安寧;次之的答案便是廷尉監自告無能,說自己無法破案。”曹姽笑起來,那笑意直讓人發寒:“可他選了下下之策,尸位素餐、膽大包天,企圖以不實之編造對朕瞞天過海,這樣的奸猾之徒,讓朕怎麼放過他?況且這廷尉監是兩千石的高官,居然不過是這樣素質和能耐,那麼其他人……”
王道之沒有說話,他無話可說,廷尉監是王家的人,曹姽拿在手裡的把柄證據確鑿。她如今要發難,求情只會適得其反,怪就怪那蠢人要入圈套。
“將廷尉監革職查辦,他的職位由御史陟都接任,廷尉署更名大理寺,陟都任大理寺卿,位列九卿。”曹姽早早看中的酷吏就該派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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