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第2/6 頁)
不過一個稚兒,你一個大男人在一個孩子手裡佔不到便宜,還有什麼委屈不成!”
“都給我閉嘴!”兒子和佞寵鬥嘴吵得孫平頭大如鬥:“丹娘主意雖好,卻是婦人心性,將曹家人看得一無是處。還有你孫立,老子只看結果,你今日就是攻城不利,還有臉強辯?!”
兩人一時都不說話,孫平長嘆口氣:“我軍一路勢如破竹,切不可在會稽陷入膠著,否則就不得置建業措手不及。明日本將軍親自坐鎮,一定要把會稽城給打下來。”
丹娘希冀地看著他,孫平曉得她心思,便安撫地笑言:“那新安公主若能活捉也就罷了,屆時交到丹娘手上,隨你處置。若是她一門心思尋死,我孫氏就讓她屍骨無存,只要讓曹致和慕容傀亂了方寸,大業就指日可待。”
這席話說得有氣吞山河之勢,丹娘卻滿腦子想著折磨曹姽和曹致的手段,興奮地雙頰發紅,孫平便摸上手去,孫立撇了撇嘴,告退不提。
曹姽在城下簡易小棚裡和衣閉了閉眼,將將黎明就醒了過來,大虎給她端水洗漱、小虎為她整裝著衣,大虎滿眼淚水卻眨巴著不肯掉,半天才擠出一句:“公主是何等樣人,就糟蹋在這地方……”
這句話帶起大家的傷感,曹姽卻笑眯眯捏了一把大虎臉蛋:“大虎姐姐忒愛哭,來日問問荀玉姑姑,焉不知當年母親也是這般?我是母親的女兒,母親當年不過據守一座曹家塢堡,尚能圖謀天下,我為什麼保不住這座會稽城?”
這話說完,竟連小虎也忍不住哽咽了一聲,天際竟又傳來悶雷,不由讓曹姽憂心起來,鮮卑的弓矢已經全廢,要是黎明即來的大雨又將好不容易得到的弩機也廢了該如何是好?
蔡玖匆匆給曹姽帶上鐵盔,領著她去城垛檢視萬鈞神弩,庾倩卻已在那裡,他臉上帶著徹夜未眠的憔悴,眼神卻閃閃發亮:“公主莫擔心,這弩機弓弦與遼東所制不同,乃是揉和了極韌極彈的絲麻,就是被雨水浸泡也不礙發射。”
曹姽方才放下心,外頭的雨便傾盆般響起來,打在她的鐵盔上,讓她驟然想起了集賢閣的日子,太師王攸的講授也是如這韻律始終如一的雨點,催得她昏昏欲睡。
可惜雨下不久,天放大亮,曹姽望向遠處海面,依稀可聽海風獵獵,其中混雜了模糊的號角、戰鼓與吼聲一起飄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誰知會稽城沒有迎來海賊的攻城,反而先等來了投石機。
庾希的怒吼被巨石的呼嘯聲所淹沒:“句章港的艦上怎麼還有投石機……”
以曹姽對戰爭不多的瞭解來看,至少這投石機不是投火石的,已經足夠她謝天謝地。海賊推著二十餘架投石機一字排開,輪番朝會稽城投擲巨石。
一塊塊巨石騰空而起,帶著沉重的響動砸在城牆上,會稽城城高十丈,城頭可並兩輛馬車同行。巨石並無法撼動堅固的城牆,卻可以把城頭打得碎石橫飛,巨石在頭頂的呼嘯聲聽著就足以讓人瑟瑟發抖。
曹姽和身邊人舉著盾牌頂在城牆上,牛皮盾牌被零星掉下來的碎石砸得“噼啪”直響,邊上一個年輕的兵士在痛苦呻吟,他的下半身被砸在一塊兩人高的石頭底下,雙腿看著已經沒了,周圍人頂著漫天飛石,一個都接近不了他。
過不了多久,呻吟聲便聽不到了,曹姽驚恐地想象著自己化作肉泥的樣子,於無人處無聲地抹了一把臉上淚水,突然朝著堅守的眾人大喊:“賊兵的石頭都是從山地運來的,消耗不起,待他們攻勢稍緩,我等就可反擊!”
今日賊兵是使了全力要把會稽拿下,當頭就是拿投石機一番猛攻,想讓會稽城內人人自危好再行漁利。
可惜投石機雖威力巨大,然沿海作戰,石彈補給卻是大問題。巨石體重量大,海賊樓船又要載兵士錢糧,留給石彈的負載委實有限。這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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