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第2/5 頁)
倪來,心下越發害怕,絞盡腦汁道:“即便我朝效仿漢室皇帝嫁女和親,也不知嫁誰啊?”
這話說在了點上,曹致抬頭,鼓勵曹修說下去,太子頓時信心大增:“那北漢天王劉曜,已是知天命之人,前後已有兩任王后,哪有東魏和親公主嫁過去的餘地。再說他幾個兒子,雖個個優秀挺拔,北漢卻總不立太子。長子劉儉和次子劉胤皆是卜王后所出,而卜王后卻已被廢。其餘三子劉熙、劉襲、劉闡乃羊王后所出,那羊王后卻是漢人,還是劉曜攻陷司馬氏都城長安之時,擄去的司馬氏廢帝皇后,名聲極為不堪。母親,我曹氏怎能再與切國賊司馬氏有絲毫牽連!”
曹致便合上這本奏疏,批閱“再議”準備打回尚書省,做完這些才對曹修道:“如此你便讓人多多準備禮貨,令北漢使臣回去覆命,伽羅今年十三,觀音奴未滿十二,東魏僅這兩個公主,即便是要商量和親,姑且讓北漢等著。”
曹修拿袖子抹一抹額上熱汗,告退出了式乾殿。
“不枉他一片赤子之心,當是守成之君。”曹致抬手舉茶潤了潤喉,感慨萬千地對自己最信任的荀玉道:“可是朕何有基業讓他守?”
荀玉笑著溫言:“太子才幾歲?陛下有些杞人憂天了,這男子呀,總像稚童。奴婢猜等太子做了父親,便會有大長進。再不濟,陛下不是還有小皇孫嗎?”
曹致揉了揉眉心,越發顯得眼下青黑,嘆道:“也只得如此了,希望王家也不要辜負朕的一番苦心。”
此時曹姽在臨秋齋裡揪著衣帶,思前想後,又覺著自己不過討封,父母歷來溺愛自己,若不是前頭做了皇帝,自己那公主的幾萬食邑那是跑不了的,便乾脆不想,大大方方跑到式乾殿求見。
曹致這幾日染了暑氣,胃口不振,再加之朝事繁忙,先頭巴郡之事不了了之,才志不得舒,三十出頭的女子,卻頓覺疲累。平日不覺得,此刻曹致才清楚地認識到自己似乎是老了。
想著曹姽在雞鳴山修行時表現甚好,她正有意等身子舒暢些將她招來好好撫慰一番。如今她自己跑了來,想必也有所長進,曹致心頭一軟,就讓荀玉把么女帶了進來。
曹致也是久才見她,不料女兒在外長得頗好。本在臺城嬌養的小公主,臉上曬得黑了些,卻不掩玉潤膚色。身量抽長,眼看就要追上她姐姐伽羅,再見她身上,衣服似乎都嫌小了。
女帝這便笑了:“你瞧瞧你,野在外半年衣服便不合身,趕緊讓尚服局做幾身新的,莫說尺寸了,就連紋樣都不時新了。”
曹姽好奇瞅著曹致經年所穿黑色玄袍嚴服,並不明白女帝日理萬機,竟還知道建業城流行什麼衣飾紋樣,但女帝原該就什麼都知道。曹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老實跪下:“女兒今日是來求母親一件事。”
果然是有事才來,曹致並未放在心上,料想不過是求著出門去玩,或是衣物簪環之類。曹姽離去半年有餘,這些原就該補上的。
曹致眼珠一動,荀玉就介面解圍道:“什麼求不求的,都是母女,公主要些傍身的小玩意兒,和姑姑說不是一樣的嗎?”
不想曹姽全然不領情,結結實實磕了個頭道:“姑姑這事幫不了忙,女兒今日來求,求的是新安江的封地做食邑。”
曹姽曉得自己是胃口大了,新安江與富春江、錢塘江均有關聯,下游即是富庶豪富的會稽郡及士族林立的永嘉郡,這是要把兩郡都求給自己的意思,簡直就是一方鎮藩親王的無上尊榮。
她此話一出,就連曹致也半晌沒做聲。
曹姽心裡也是一瓢苦水,她上輩子做皇帝時就不理政事,做公主時更是混賬得可以。她只知道要發大水,卻不知水從何來,是江水還是海水。她只得硬著頭皮把臨海兩郡都要下來,也好以管理食邑的名義早做防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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