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第2/6 頁)
,那是時刻都不敢放鬆的,幾天幾夜不睡都是常有的事情。
曹姽全然無知無覺地躺在床上,想是身上病痛,時常會冒出兩句囈語。
這時康拓就要過去同她說話,葛稚川說了,醒了就沒事了,最危險的便是這樣神志不清,那麼到死都不能再睜眼看一看了。曹姽囈語裡偶爾出現過兩三回的“阿攬”,康拓觀她蒼白暈迷的臉,自認得之後還沒有見過她如此荏弱憔悴的模樣,當下那顆層層堅實筋肉包裹下的心一跳,在被下握住了曹姽沁了冷汗的手,待她醒來,她卻不會知道自己的逾越。
剛過三更,果如葛稚川所言,曹姽燒了起來,康拓不過是去叫醒葛稚川的當口,回來一看曹姽的衣襟都略溼了。
葛稚川忙忙把準備在爐子上的藥端來,放到溫熱,交由康拓去喂,如是又過半個時辰,燒熱一點都沒有退下去。曹姽已經雙頰如火燒,頭髮溼黏地貼在臉頰上,嘴裡卻胡亂叫著“冷、冷”,喘息之間都粗重起來,這種“嗬嗬”響動的呼吸,康拓在瀕臨死亡的傷兵身上曾經聽到過,他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葛稚川艱難地開口道:“再半個時辰,如果還是這樣熱度燙手,那就……”
“有什麼法子你現在就說出來,”康拓覺得自己一時半會兒也等不下去,因為這是曹姽,他受不了一絲絲的風險:“你也說了,這體熱太燙手了,再半個時辰,不死也燒成了傻子。”
葛稚川無法,搖頭嘆氣地拿進來一個酒罐:“這是我去年自泡的藥酒,專對付這疫病,只是沒有機會試用,你要是信得過我,就拿這用在公主殿□上。”
這藥酒對症最好,而且以酒擦身可以降溫,倒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康拓鬆了一口氣:“稚川不若和您的藥童商量一下,他年紀才五六歲,只要穿了淨衣掩住口鼻,不需忌諱男女大防,可讓他為公主擦身。”
葛稚川卻苦笑一聲:“將軍是不知這藥酒要怎樣用的,可不單純是擦身。藥童是沒這個力氣做的,就是我們現在去找個願意的村姑來,也幹不了這差事。這藥酒必須搓揉全身,把周身的病邪之物全部發散出來,一旦病人醒了,就算是度過了難關。因不知到底要這樣搓上多少時間,女人和小孩是絕沒有這個力氣的。”
如今就剩自己與葛稚川兩人,康拓又怎能把曹姽交給別人,即使對方是個醫者,他當下便道:“那我來!”
旁人也並不是傻子,康拓出身低微,這世道紛亂,有能力的人就算自立為王也不奇怪,但是出身卻是抹不去的汙跡,就算他做了一方之王,也是娶不到曹氏的公主的。那麼他今天做了這樣的事情,結果必然會很悽慘。
康拓知曉他擔心什麼,從他手裡奪過酒罐:“公主有事,我們都活不了。如果無事,她欲要殺我,康某這一條命,隨她予取予求。”
作者有話要說:脖子以上,脖子以下,哪個都不放過~
明天不一定更,如果不更,週一就爆字數
話說b站真是喪心病狂,老版三國周嘟嘟和魯肅這樣激情四射,請問孫權造嗎?
☆、第八十二章
當夜月明星稀,一派無憂夜空;而人間愁緒當立,又有幾多煩惱。
葛稚川提著一壺酒坐在門檻兒上,看著不遠處的篝火和帳篷,曉得那些隨行的人肯定也是徹夜未眠、枕戈待旦,生怕有什麼變數。但是為了全體人的性命著想,他們現在是不可越雷池一步。
一道門簾所隔之處,便是決定所有人生死交關的所在。
火苗明滅跳動映在隔窗上,聽不清一星半點的動靜,就像人突突跳個不停的內心。葛稚川悠悠長嘆一聲,轉頭看看時計,上頭沙子的流量預示著卯時的到來,從康拓入內已有兩個時辰,照著這個功夫,就是鐵打的人也得哼兩聲,莫不是連他也支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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