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第2/6 頁)
己白手創出一番事業來,卻偏偏也循了這頭風的毛病。”
荀玉忙安慰道:“陛下這人最是理智清明,醫官只說要靜心少動怒,莫操勞狠了就成,往後奴婢多勸著陛下靜氣平心,也並沒什麼大礙。”
說罷,她又一笑:“今日燕王特地將青釭劍鎮場,也不枉陛下將這把神兵賞賜與你。只是奴婢很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再睹當日你二人在軍中青釭和倚天並肩禦敵之風采。雙劍均是先武帝曹操的愛物,陛下與燕王夫妻二人常佩才合乎禮數。”
慕容傀不答,思緒卻飄飛到引發這場紛亂的曹姽身上,她年齡幼小便離開父母遠行,在建業慕容傀教訓還有分量,如今這驕縱的小女兒做了出籠小鳥,再無人督管,不知未來要蠻成神馬樣子。此時曹姽卻對建業的暗流渾然不知,因臀上傷得不輕,車子又震盪得厲害,大虎小虎唯恐顛傷公主患處,禮部負責曹姽就藩的官員便安排了船隻出行。
從建業出發,水路向西南經曲阿(江蘇丹陽)、會稽(浙江紹興),進而延伸到永嘉(浙江溫州),一直可達晉安(福建福州)。曹姽所坐的雙船連舫,極為平順,一路船行悠悠,她到永嘉之時傷已好得大半。
因曹致力行節儉,就藩之地並未為曹姽安排豪奢富麗的公主府邸。曹致棄會稽而選擇永嘉郡作為落腳處,也是為了避開會稽謝家的勢力和嘮叨太守庾希,將她帶入了西晉東海王司馬越在江左別墅所改建的公主府。司馬越乃是八王之亂的最後一王,此亂歷經十六年,中原大地生靈塗炭,諸王混戰,這處建於西晉末年的別墅不可避免地顯出些許寒酸和頹敗來。
西晉以晉武帝司馬炎為首,從曹魏手中竊走國之重器後,便不思進取,沉湎於紙醉金迷之中。司馬炎不但全數接受了孫吳舊宮的數千美人,還裁撤了舉國郡縣的駐兵,每地只留極少的武裝力量。
如此一來,中央奢靡、地方孱弱,給了中宮婦人擾亂朝庭、地方封王日益做大的結局,最後走到八王之亂這步,卻是天理昭顯的。
這司馬越的府邸因在江南避開了中原那般生靈塗炭的災難,儲存得甚為齊整乾淨。因南方雨水多,這屋子坡度極抖,屋簷有生起,脊飾豐麗,上面雕鏤著象徵王侯的鴟尾、飛鳥與火焰。房間內飾也多為蟲鳥花草,極富生活意趣,只是經了戰亂,屋子裡頭都有被搬空的痕跡。
雖然在曹姽來之前,永嘉郡的地方官員已吩咐侍人將這府邸收拾出來,且補了許多的古物及玩意,到底攢不齊當日王侯居處十成十的輝煌,總有些空間流露出一種無人能夠解釋的寂寥來。
曹姽卻並不在乎這些,她一路行來,只覺得傷處隱隱發酸。只想尋個床榻好好躺下,卻在寢室裡發現一個小而古樸的鴞鈕獸面紋方罍,是平日常見的有蓋圈足深腹的小口廣肩酒器。這方罍放在寢室裡,或許原來主人是個愛酒之人,臨睡前還不忘惦念一杯下肚。
曹姽頗喜歡這豪華宅子內裡的野趣,原想打個盹兒,卻不想對著那個方罍上的四隻小小的貓頭鷹鈕蓋,玩得不亦樂乎。
直到大虎來道:“公主,您入永嘉郡的事情已經傳遍,外頭的人您還是見一見為好。”
曹姽極不耐煩,自己說是就藩,不如說是惹怒了做皇帝的母親被趕出來。若說幸運,只在於曹姽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進了食邑才知道公主的責任就是花錢作樂,地方上的稅收、軍隊以及官員任免她都沒有絲毫權力,倒不如說曹姽給自己求了一個臨海之地療養來了。
思及此她揮揮手道:“大虎,我累了,不想見他們,人多也吵得我頭疼,讓他們散了,等我精神好了再說。”
大虎卻躊躇著不走,磨嘰了半天,才訥訥道:“公主,今天帶人來參拜的,正是會稽太守庾希。”
一提到這個名字,曹姽立馬一個激靈差點跳起來,她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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