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第5/6 頁)
另有其人什麼都不問,卻接了蜜餞,拿了一塊糖漬的桃脯放進嘴裡,葛稚川見她迴避,也不好再提。曹姽這才有餘裕去打量這個有些本事的方士,他束著法髻、身著道袍,一張平常臉卻很有風骨,身形也風姿倜儻、並不拘束,畢竟鄉野之中,沒人關心他衣服穿得對不對,因此葛稚川從來不繫外袍帶子,愣是把道袍穿成了仙風道骨的建業風采。
“你有本事,有出身,為何不為我國效力?”曹姽突地問他:“莫不是你卻還念著那些司馬氏的賊人?”
葛稚川並不怕她問話,反倒呵呵一笑:“公主,請聽小老兒一言,這東漢亡了之後,三國曆時幾年?好容易等到司馬氏一統天下,卻又是隻撐了幾年便又大亂,甚而有過之無不及。小老兒別無所求,不過是在等一明君,可保國家不再分崩離析,可保萬民不再流離失所,真有這天,小老兒侍奉帝王,自然是粉骨碎身亦不可惜。”
“倒是會說話!”曹姽冷哼一聲:“說來說去不過是不確定我母帝能否執掌天下,等著待價而沽罷了。你且錯了,那個與我一同前來的那個男人,未來卻是我母帝手裡的一把利劍。母帝指向哪裡,這劍便無往不利。”
葛稚川嘿嘿一笑:“小老兒不會相面,卻也知道康將軍必定是當世英雄。他來日功勳為何咱們不知,小老兒卻知此時公主和康將軍恐怕也想見見彼此。”
說到康拓,曹姽一口悶氣憋在心頭,她在他面前哭過了、也露過了,以後還如何在他面前趾高氣揚做人?!
但有外人在前,她又不好一口駁回,旁人還當她真就怕了康拓,她避而不答反問葛稚川道:“我這渾身黏膩腥臭,很不舒服,有沒有熱水,我要好好梳洗一番。”
從知曉曹姽可能醒來,瞧著她那身髒臭不堪的模樣,葛稚川就做好了準備,此時灶上的熱水自然都是現成的,只是曹姽無人服侍、也無人能夠進來服侍,一切都是自己動手。她雖不熟練,也沒有那般嬌氣,費了一番功夫,當中換了兩回熱水,也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
葛稚川是個妙人,因怕曹姽覺得藥膏的味道無法驅盡,特地還備了用山中野花所做的香油,直到曹姽自己也聞不到那股*的藥味,才算徹底洗漱完畢。
趁著緩慢的洗漱,曹姽也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她雖是神志不清,然將有意識的片段一一理清,也能分辨出大致的脈絡來。想必出城時候那小乞兒的確有問題,自己染上了疫病,偏巧葛稚川趕回來的時候自己病倒,這位方士應該有藥方,自己便正好被拿來試驗藥效。而這藥膏是外敷,必須摩擦得渾身發熱祛除病氣,這樣一來,執行人只有康拓。
她不會因為這種事情殺了康拓,但要曹姽以後見到他還能做到心無芥蒂,她做不到。
平靜下來後,曹姽問葛稚川康拓在哪裡,葛稚川答他勞累了整夜,眼下還睡著,因葛稚川不確定康拓是否感染了疫病,此時讓他一人待著以便觀察也不錯,若是隔日不發作,那就是無事了。
曹姽一聽可急,她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情緒豈不是功虧一簣。當下就有些煩躁,葛稚川便指了書屋給她,好給她打發一點時間。
此時天光大亮,曹姽又不好出門,只好先在書屋坐下。葛稚川的書除了醫術就是煉丹,曹姽隨意拿了一本,見其中有關於丹砂的內容,耐著性子翻了幾頁,不由就入了迷,就連合上書後都細細凝思片刻,想著如何同巴人鳳開口,時間反而輕易就過去了。
吃了幾個葛稚川備著的餅子之後,康拓仍是未醒。曹姽見書架底下隱蔽處有個藤箱,好奇便開啟,竟是些*經之類的陰陽和合之書。
曹姽當下大怒,將*經劈頭砸到進門的葛稚川頭上,質問道:“你竟也研究這等禽獸之事。”
“不,不,公主誤會了!”葛稚川抹抹頭上汗:“小老兒只是略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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