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第2/4 頁)
師素日所言。待他回來,當親自面見,引為知己,八部天龍圖必揚名江左!”
曹致也頗滿意,梵境乃是江左第一畫師,只做佛物景觀,不做俗人像,能讓觀音奴入畫實在是機緣,如今女兒這番話也讓曹致對畫作未完之憾事頓生出期盼來:“伽羅觀察入微,觀音奴妙言慧語,花朝節永寧寺一行,不負朕心吶!”
一時之間氣氛甚好,曹嫿雖刻意引出一番波折,但曹姽不遑多讓,寸步不退。
如今一片和樂,曹嫿自然沒那膽子再掃興。
曹致心底驚訝於小女兒的強詞,雖一如平日霸道,這次卻也言之有理。
她細忖不好再誇,免得觀音奴得意忘形,姐妹不肯相讓,在這清淨地惹出亂子來。
女帝便吩咐荀女宮長將近日新得的兩匹金箔朱雀錦賜到臨春齋,又解了自己掛在衣帶上的龍形玉瓏遞給曹姽,難得笑言:“既是龍女,朕今日便賜你一塊玉瓏,此物素為祈雨所制。今年雨水似是不豐,你這龍女給朕好生行雲布雨去吧。”
晤長老也撫須贊同:“正當如此,有趣有趣。”
這雖非正經的賞賜,但活絡了氣氛,金箔朱雀錦素為曹嫿心儀,就並不嫉恨曹姽所得。
她心裡還不由暗笑指不定這馬蹄形的玉瓏,明日便被淘氣的阿奴套上鹿筋,滿臺城地射樹上的雲雀。
曹姽極難得親近母親,今日又得了賞賜,反而乖乖地湊上前去膩膩叫了聲“孃親”。
袖裡的手禁不住摸了摸隨身攜帶的鹿筋,這動作落入眾人眼裡,就連曹嫿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晤長老引眾人出去的時候,忽地想起一事:“敢問陛下,今年常科是否有位王氏考生,叫做王慕之?”
曹致不防聽到這熟悉的名字,便想起吏部呈上來的此次常科的名單。
因文帝施行的九品中正制全依賴賢能舉薦,至司馬氏一朝末年,中正察舉已變成幾大豪族的內部博弈,凡是選定的官員皆出自豪門大族。
不少寒族的賢能因無法入仕,據此便歸入北漢國為匈奴李氏效力,江左的豪門則靠察舉的便利將族人遍植朝內。
女帝深知這天下數分的形勢不可能永遠維繫,朝中俱是這些風氣奢靡計程車族弟子,一旦局勢變動,便會大廈將傾。
所幸曹致本是軍功起家,並非出生就居於臺城,高門大族對她也是頗多顧忌。
自臨朝之日起,她便力排眾議於建業設定每年一度的常科。
考生只需是江左良民,不論出生高低,都可於建業太守府衙呈交請考材料。
考試只分明經與進士兩科,明經只考校典籍默寫與前人註釋。
進士科則難度更大,不但檢驗考生的基礎,還要另考策論與雜文,也就是對於實事的判斷及撰寫文章的文筆好壞。
因大族歷來也重視對子弟的教育,常科歷經五年,高門士子及第的並不少,因此並沒有受到大的牴觸。
然而出身富貴就會遠離民情,曹致便發現豪門士子大多是明經科出身,全賴死記硬背,而進士科則多寒士。
但不論何科出身,高門子弟只要考中了,即使從明經九品做起,很快便可借家中勢力青雲而上。
而寒族子弟,即便入了六品,但多數被歸於尚書檯或秘書監,多做草詔和修書的差事,於朝政毫無影響。
曹致之所以記得王慕之,乃是因為他是常科開考以來,第一個拿到進士科頭名的高門子弟,只是吏部呈來的是草擬的名次,還待她批閱。
就這一瞬,女帝心裡已是瞬息萬變,她面上自然不顯,只頜首道:“王慕之乃揚州刺史王道之的嫡子,出自琅邪王氏,長老如何認識他的?”
晤長老一臉“怪道如此”的表情,連連稱善:“那王檀越數日前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