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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蕭龍用手替她擦了擦眼淚。

&ldo;小妹，你別傷心，還有我呢！我帶你回家。&rdo;

夜行搖搖頭：&ldo;我要回醫館。&rdo;

&ldo;好。&rdo;

穆蕭龍想把妹妹從地上抱起來，她卻不幹，還是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推開蕭龍的扶持，自己一步一步地緩慢往外走。

&ldo;&l;以君立威，一人當世&r;，這是阮氏祖訓。昭寒宮若需依賴八大家，是不可能延綿四百年的。蕭龍，你一定要記住我說的這些話。我們是阮氏最後的血脈，若我有天撐不住了，剩下的事，就全靠你了。&rdo;

&ldo;小妹，你別胡說！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他要再敢傷害你，咱們就一起離開他，我也不認他了……小妹，你怎麼又哭了？……&rdo;

夜行的眼淚&ldo;嘩啦嘩啦&rdo;地流下來，她沒再堅持，最後還是讓哥哥抱著她，把她送回醫館了。

第59章 受困

從此之後，穆蕭龍就陪著夜行搬到了醫館，不分白天黑夜地照顧妹妹。連家老管家連傅，帶來十名僕役、四個丫鬟、一個老婆子，一起伺候少爺、小姐起居。

穆赫下令，名義上將夜行軟禁在東街醫館之中，禁止外出。但事實上，夜行身受重傷，連床都起不來，這道令壓根兒就是個擺設。但是，歐陽慕遠將軍出京跑了一趟，沒把王珩追回來，一回京，就馬不停蹄地請纓，要求帶兵看守東街醫館。穆赫明白他的心思，就準了。從此以後，歐陽慕遠每天都會到醫館裡賴上一會兒，雖然時常見不到夜行，卻依然樂此不疲。

日子就這樣過去了十天……

自打夜行受傷那日起，穆蕭龍就把手裡的公務全扔了，再不上朝。穆赫為此大為光火，找了好幾撥人去請兒子，完全請不動，只好火冒三丈地親自來醫館拿人。

穆赫來到醫館，第一件事就是把夜行從床上拉起來，打罵一頓。可是，他手還沒挨著夜行的被子，就被家僕們衝出來攔住了。其中，有一個老婆子，五十多歲，姓顧，是連家老太太出嫁時，從孃家帶來的人。自打阮凌秋去世以後，就一直由她來照顧年幼的穆蕭龍。今天，她還沒等穆赫張嘴罵夜行，就一馬當先沖了上去。

她全身哆嗦著，大罵穆赫：&ldo;老太太還在呢！你就無法無天了？你把孩子都打成這樣了，還要動手嗎？&rdo;

顧老婆子抄起旁邊一隻雞毛撣子，指著穆赫，大罵道：&ldo;你再動孩子一下試試？我也一把年紀了，今兒也不活了！你先打死我，再打死小姐，我們娘倆一起下地府，也好有個伴兒，到太老爺跟前告狀去！&rdo;

顧老婆子說到這裡，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夜行，眼睛一紅，嚎啕大哭起來：&ldo;我可憐的娃兒啊！從小就沒了親娘，還被親爹打成這樣，這爹真是沒人性！不是人啊！……&rdo;

顧老婆子放聲痛哭，一邊哭一邊數落穆赫，把他那些陳年舊事、雞毛蒜皮的糗事全都翻出來罵一遍。

&ldo;你先打死我吧！……我連個孩子都保護不住，也沒臉見老太太了。……讓老太太親自來管你吧……老太太身體不好，真要被你氣壞了身子，就正好如了你的願，以後你想做啥做啥，誰也管不了你了……嗚嗚嗚……我苦命的小姐啊……&rdo;

顧老婆子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