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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有想完,思想就戛然而止,他臃腫的身子驟然倒下,直把懷恩摔了一個跟斗。懷恩顧不得疼,手腳亂地爬起來。九歲的她個頭真的很小,乾瘦乾瘦的,像枯黃的柳條,可她的勁今夜出奇的大,她將這個被迷香迷倒了的老太監平鋪在地上,將他的手和腳縛住。對了,纏住他雙手的麻繩一定要系的緊緊的,因為老太監渾身都鬆弛了,只有那雙常年握著彎刀的手仍有力量,做起事來幹練利落,他的刀輕輕一甩,一個男人就變成了和他一樣的閹人。
一切都做完,懷恩抱起了枕頭用力按在他的口鼻處,死死地壓著。老太監在窒感中甦醒過來,開始本能地掙扎,可惜早已手腳被牢牢縛住。原本他的力量要對付一個一個面黃肌瘦地小女孩是足夠的,可今夜的懷恩不知哪裡來的力量,就猩紅著眼,死死地按住壓在他口鼻上的枕頭,她羸弱的雙臂今夜是那樣的有力量。終於老太監不掙紮了,像一條徹底渴死的魚,可是懷恩不敢放手,仍死死地按住。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卸了勁兒,整個人癱倒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她甚至不敢把枕頭拿開看一眼老太監的死相。
懷恩癱坐在地上,眼睛盯著虛無的一點,慢慢地喘息著,突然,她瞪大了雙眼,喉嚨被人死死地扼住,是老太監,死死地扼住了她的喉嚨,她的喉嚨間開始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意識一點一點地消散……
睡夢中的懷恩猛然驚坐起來,身後冷膩發寒,她環顧一週確定只是個夢境人才漸漸平靜下來。她已經許多年沒有做過這個噩夢了。
她揉了揉發脹地額角,回憶著今晚三喜同她說過的話。
「怎麼?怕了?懷恩你也有今天!」
「三日後戌時,西南角的竹林來找我,否則你便等著身份暴露,死無葬身之地吧!」
……
懷恩起身下鋪,倒了口冷茶灌了幾口,人才清醒了幾分。
或許事情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糟,三喜若真打算揭發她,也就不會約她見面了。只看三日後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大鐘寺坐落在青山之上,夜色之中,白日裡的喧鬧與鐘鳴盡數斂去,只靜謐地屹立在青山上,威嚴而莊重。後山處,上了年生的青松密密匝匝地圍攏著一間小小的屋舍,舍內透出些黯淡的光,其間隱有喁喁低語的人聲。
繡著金錢寶相花的錦被被重新被拉扯,蓋在在交頸纏綿的兩人身上。一場雲雨過後,皇后劉氏偎在臨安王朱允朗胸膛之上,身心愉悅滿足。她空寂了許久的身體某處終於再度被填-滿,此刻像是吸飽了水的嬌花,嫵媚天成。這女人呀,尤其是上了年歲的婦人,終究是要雨露滋養的,才可延長花期,開得久一點,美一點。
「你巴巴地跑來京城作甚?別告訴我就為了給你那皇帝侄兒祝壽!有什麼推脫不得的?也不怕趁你不在,江剡那狼崽子把你查個底掉!」
朱雲朗聽著這小婦人埋怨卻又擔憂的語氣,輕輕一笑,撫了撫她的發頂:「江剡那兒我自有應付,我不來皇帝才不放心……我不也為了見你。」
劉氏橫了他一眼,冷冷一笑。
他低笑,在她烏髮間深深吮了一口,「還氣著呢?」
劉氏嗔他一眼,「你那寶貝兒子總給我沒臉。」
聽這一句,便知她被安撫了下來,他笑嘻嘻地往她小嘴兒上一咂,「你呀你,真是越活越年輕了,竟同個孩子計較上了。」
劉氏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心裡卻十分受用「年輕」這兩個字。
「你的人也給他使使,咱們都是為了大計,有朝一日大計既成,咱們何必再做這露水鴛鴦,同那牛郎織女一般,一年也就可憐巴巴的幾次相會。以後便可長長久久,日日歡好了。」
「去!誰要同你日日歡好!說不定屆時你已如那老黃牛般犁不動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