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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好,一會兒讓你打回來。」
那一刻,彷彿他們之間沒有山重水複的曲折,沒有似真似幻的生死,亦沒有漫長而又難熬的三年。
彷彿他們只是絆了場嘴,鬧了場彆扭,她氣得離家出走,他則好脾氣的追了上來。然後他服軟認錯地哄慰,她再耍耍小性子、發發脾氣,而後兩人便可重歸於好、永不分離。
懷恩卻看著近在咫尺的朱辭遠,忽然怔了神。這些年她一直不敢去想他,總也去逃避,也早已放下了鬆懈。覺得他定然以為自己已經死了,自己不會再被他找到。
然而她也會想像有朝一日他們再度重逢的時候,只是她以為那定然是形同陌路。往日裡無論是什麼仇恨、憤怒或是甜蜜,都該隨著這三年裡淡淡的江南暖風悄然長逝了。
可是好像身體對他的記憶仍然清晰而真切,再看見他的時候仍然會委屈便哭、生氣了便發作。因為她知道,他會來哄她、包容她、寬縱她,他會依然珍愛她。
她吸了吸鼻子,撇過頭來不想去看他。她也不得不承認,往日裡那些濃稠尖銳的恨意和憤怒,都隨著這三年在被慢慢的沖淡撫平。
感受到手被人握在掌心裡,懷恩本能的將手抽出來,只是那大掌卻又重新包裹了她的小手。懷恩抬眼看看他,他朝自己溫柔的笑著。
她索性撇撇嘴,沒有將手再抽回來。只是懷恩突然耳朵一動,是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這才猛的驚回神來,反應了過來。她連忙推開他:
「朱辭遠你快走!」
此時朱辭遠也聽到房外的動靜,聽得出來,那些人該是已把這房間圍了個嚴嚴實實。他只捏了捏懷恩的手:
「別怕。」
懷恩見他不動,人都要急哭了出來。她把窗子猛的推開,想要逼著他從視窗跳下去,卻發現窗外已是密密的鎧甲士兵。突然就驟然失了力氣,跌坐了下來。
門外傳來一陣刀槍相交的聲響。
很快隨著鮮紅的血濺在門上,那聲響便平息下來。那扇門被開啟,朱承昭走了進來。
朱承昭看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臉色變了變,只是他終究移開目光。他拍掌笑了起來:
「好一個痴情種啊!太子殿下,臣恭候多時了。」
懷恩瞬間臉色煞白,她幾是咬牙切齒的問出了聲:
「你利用我?」
朱承昭笑容收斂了些,看向懷恩:
「從你借我逃出宮的那一刻,你就明白了不是嗎?我們之間本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他剛說完,便沉了臉色看著懷恩:「還不過來。」
懷恩只是憤怒的看著他,一動不動。
朱承昭一揮手,馬上便有士兵上前將兩人分別鉗制了起來。衛兵往懷恩身後一推,懷恩便踉蹌著被推到了朱承昭面前。朱承昭扶住了她,捏起她的下巴抬起來,迎著她憤怒的目光。他笑得殘忍又陰寒:
「別惹我不快活,遭罪的可是你的舊情郎。」
作者有話要說:
第70章 對峙 ·
懷恩再見到朱辭遠的時候, 是在臨安王府的地牢裡。
她看著他血肉模糊的身子,淚水突然就洶湧而出。她卻死咬了嘴唇,扒在那木柵欄上, 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響。
可是被綁在邢架上的那人似乎還是感知到了,他抬起頭看見懷恩,只是沖她淡淡一笑:
「別哭, 也沒多疼。」
懷恩卻哭得更兇了。她想告訴他對不起,她雖然知道朱承昭一直對她不安好心, 可她真的沒有想過要把他害成這樣。她想問他怎麼那麼傻,若是真想見她,把她劫到京城就是了, 何必要悄悄的到臨安來冒這風險, 最終卻落成這個模樣。